第五章 冬战河内[第1页/共35页]
“嘿嘿,无妨,原是老夫吞吞吐吐。”樗里疾笃笃点着竹杖,“这一难,难在为将用兵才干。我军兵少,又分两路,实则一场长途奔袭大战。此等战法,须得为将者大智机变,多方示伪,用兵如神,方有奇效。不然,便身陷泥潭不能自拔。当年司马错最擅此等奇兵奔袭,使秦国的十万兵力直是做成了三四十万的能力。老夫虽也知兵,却向来不敢打这等奔袭战。此中之难,非兵家良将,不敷为外人道也。”老樗里疾长长地感喟了一声,明显,是对长途奔袭战有着切肤之痛。
王龁铁骑已经窝了半个多月,骑士们目睹步兵攻城略地停顿神速,早眼红得嗷嗷直叫,恐怕魏军不来,本身没了仗打不能斩首建功。现在魏军终究呈现,秦军骑士早已憋足了劲儿以逸待劳,猛勇冲锋,势不成挡。半月当中,王龁已经对伏击地段做了经心摒挡,山墚沟峁的枯树林,棵棵大树都涂了十数遍烈火油,每个山头都藏匿了引火手。秦军铁骑一个冲锋将魏军紧缩进大小沟峁后,引火手当即猛抛火把。瞬息之间,大火便在各个山墚沟峁中狠恶燃烧起来。魏军铁骑是牛皮甲胄,骑士在大火中抵触,皮质甲胄生天生了引火猛料,骑士们浑身大火,纷繁上马惶恐滚地灭火。如此一来,战马分开仆人惶恐奔突,夹相胶葛,再也没法构成冲锋战力。秦军却只是守在山口要道,截杀逃窜骑士。
其六,夺地不守,劳师无功。臣请作速调遣精干吏员多少,并酌量征发义兵,夺一城守一城,设官建制,化为秦土。班师之日,便是大秦河东郡设置之日。
这个聂伯被打得遍体鳞伤,狼狈逃回新郑。一说启事,韩襄王顿时恼羞成怒:“好个赵雍,还没做霸主,便要恃强凌弱了?幸亏没跟你赵国。”立时找来几个亲信一阵密商,派出两路密使飞赴大梁、郢都。
鲁仲连晓得田单多谋沉思,未断之事等闲不开口,也不再多问,只是喝酒谈笑,不消一个时候,两人将一桶临淄老酒扫尽。鲁仲连笑着站起家来:“田兄,我要走了。”田单一笑:“走,我送你出门。”上得书房,阿谁小童捧着一件物事站在门口。田单接过笑道:“仲连,这是一百老齐金币,打成了一条皮带,你系在腰间,多了你也累坠。”鲁仲连大笑:“好一条腰带!系上了。”说罢展开,倒是一条打造非常精美的牛皮宽鞶带,两面满是密匝匝的小袋,一袋塞一个金饼,沉甸甸鼓囊囊,上得腰间平增了几分威武。
“嘿嘿,你倒是精!”樗里疾又是笃笃一点拐杖,“你等着,老夫尝尝。”
宣太后会心一笑:“好啊,便是泾阳君了。”
河外之战,将山东六国打成了一锅粥,仇恨交叉,恩仇丛生,相互间顿时暴躁起来。兵败次日,魏赵韩三国当即发难,派出特使飞赴临淄诘责齐湣王:“齐国弃合纵大义于不顾,独吞宋国,私撤雄师,导致三国二十四万兵马全军淹没,是否公开与我三晋为敌?”汹汹之势,仿佛三晋合纵清理齐国。齐湣王嘿嘿嘲笑道:“我取宋国之时,合纵雄师已经兵败。我不问三晋冒进丧师,乃至拖累我军之罪,尔等竟敢先自发难,当真是岂有此理!”那魏国特使是死里逃生的新垣衍,听得齐湣王抵赖之辞,气得浑身颤抖,声嘶力竭喊道:“孟尝君!你身为联军主宰,你说,齐军何时撤走?我军何时被灭?说!”孟尝君乌青着脸冷冷道:“事已至此,说有何益?你等只说,三晋究竟要如何告终?”新垣衍怒声吼道:“吐出宋国,四家平分!不然,三晋便是齐国死敌!”赵韩两使一齐大声道:“恰是如此,不分宋国,三晋不容!”齐湣王拍案大怒:“甲士安在?将三个狂徒乱矛打出去!”殿前甲士轰然一声,拥上来倒太长矛木杆一通乱打,三个堂堂国使竟被打得嗷嗷大呼着捧首逃窜,齐湣王哈哈大笑:“归去说:本王在疆场等着三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