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冬战河内[第2页/共35页]

但是，六邦反目标深彻狠恶，大大超出了统统人的预感。四国攻齐突然成势，又突然崩溃。紧接着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赵国攻韩，又是齐国大裁军要荡平天下，燕国奥妙练兵要向齐国复仇，接着又是春申君被免除、孟尝君被免除，等等，快马接连，动静频传，令人目不暇接。每一个动静，都激烈地打击着秦国君臣，都敏捷地窜改着秦国朝野的评判走向。但是不管如何评判，统统人都不约而同地说着一句话：“山东乱塌火了，秦国总不无能坐。”

这个活口是个相府书吏，怯懦如鼠，一见白起的森煞气势，吓得直颤抖抖，不待发问便结结巴巴将大梁情势说了一遍：魏军大将方才肯定，正在集结兵马，三路共十五万雄师，估计将在旬日以后到达河内。白起黑着脸几次询问细节，书吏都毫不犹疑地回声答复，全然没有作假模样。饶是如此，白起仍然不敢信赖，昔日声望赫赫的魏国如何能这般痴钝？莫非是诱兵之计，要将秦军陷在河内四周包抄？但是，撒遍周遭三百里的标兵探马，却没有一处发明非常，竟令夙来慎重邃密的白起忐忑不安。几次思忖，白起想不出个眉目，狠狠骂了一通：“直娘贼！你做肉头，我便狠打。等你撞上来再说，鸟！”

“总事的药，他吃得月余，已经能闻声大声说话了。”靖郭先生笑了，“重听难治，幸亏槐里兄笔快手快，精通《周髀算经》，足以补重听之失。”

凡是遭受俄然伏击归路被断，大将胆气最是要紧。同是魏军，新垣衍身先士卒奋勇鏖战，三万魏军骑士斗志大涨，大家怀死战之心，疆场情势立时窜改。此时的秦军铁骑，战力已是天下之冠，更兼养精蓄锐以逸待劳，大家都觉得一个冲锋便可击溃魏军。谁想魏军不但没有惶恐大乱，反倒是冲上来要反咥秦军。虽说战力有差又是远道驰驱，但兵力却多过秦军一倍，又是死战突围之志，一时候与秦军大范围胶葛在一起，杀得难分难明。

“你是说，白起不堪大任？”魏冄有些不欢畅了。

“嘿嘿，孟尝君公然豪侠胆气。”齐湣王顿时闪现出一丝狞厉的笑，“来人，当即下书：革去田文丞相之职，不得与闻国政，克日分开临淄！”

白马津对岸的淇阳川，倒是一场惨烈的血战。

径直进宫，孟尝君破天荒地对齐湣王沉着脸道：“我王恕田文直言：齐国已成千夫所指，实在是覆巢之危！眼下是四国攻齐，来年能够是六国攻齐。齐国纵有六十万雄师，何当天下连缀大战？又能支撑几时？以田文之见：我王当当即改弦更张，化解兵戈。”

其次是耧车。耧车是攻城时用的瞭望车，车顶高悬望楼，状如鸟巢，时人呼之为“巢车”。后代《通典？兵典？攻城战具》篇记录的巢车形制用处是：“以八轮车上树高竿，竿上安辘轳，以绳挽板屋上竿首，以窥城中。板屋方四尺，高九尺，有十二孔，四周别布，车可进退，环城而行。”实际上，便是攻城批示车。这类耧车在春秋时已经遍及利用。晋楚鄢陵之战，楚共王与太宰伯州犁同登耧车瞭望敌城，留下来一段嘉话。最大的巢车能够高达十余丈，比平常的城墙还要高出很多，由是也被人称为“云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