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陇西晋王府[第1页/共2页]
"那边埋着本王祖父的断刀。"宇文兴猛地抽出铁鞭甩向梁柱,震落簌簌灰尘,"当年十万陇西军被困鹰回涧,朝廷的援兵拖了整整七日才到。"他俄然扯开衣衿,心口纹着幅残破的陇西舆图,"此次我要让六皇子的人,在祖父断刀前跪足七天七夜再死。"
"牲口!"周铁面具裂缝里排泄黑血,构造匣咔咔变构成三尺长的暴雨梨花枪,他刚冲要出去,劈面崖顶轰然塌下半边山体,四皇子埋伏的投石矫捷了。
探子俄然挣扎着要喊,被宇文兴反手一鞭抽碎下巴,他捏碎蜡丸的行动像在掐断鸟颈,当"三今后子时,兵部员外郎过黑风岭"的笔迹闪现时,案头沙漏刚漏完未时三刻的流沙。
"裁撤令是假的。"红雁儿抖开油纸包着的密信,金丝绣的六皇子印鉴正在雨水中退色,"四殿下仿造六皇子的笔迹,把'查对'改成了'裁撤'。"她俄然用银簪挑破信纸夹层,半片枯叶飘落,叶脉竟是用人血绘制的陇西设防图。
"是兵部刘大人的妻妹!"周铁转动构造匣,陨铁锁链哗啦啦缠住崖边古松,他面具下的皮肤因蛊毒腐蚀泛着紫黑,"宇文兴在用六皇子门客的家眷钓我们中计。"
"将军的鞭子该沾点花香呢。"阿曼莎指尖捻着波斯蔷薇掠过鞭梢,俄然脚下一滑跌进他怀里,宇文兴掐住她腰肢时,摸到粒硬物硌手,恰是四皇子特制的蜂蜡密丸。
晋王府内,窗外忽地飘来缕胡笳声,混着银铃脆响,宇文兴瞳孔骤缩,这曲调是《折柳十八拍》,当年他血洗敦煌缉获的龟兹古乐,密室暗门悄无声气滑开,绿眼睛的舞姬赤脚踩着满地血渍转圈,纱衣拂过他握鞭的手腕。
陈师趁机扑畴昔抢构造匣,被康杰靴底铁刺扎穿手掌,胡班师的弯刀这时贴着空中旋过来,刀柄铁环精准套住老狐狸脚踝,两人较量时,山涧底下二十辆包铁战车从两侧山道碾下来,车头淬毒铁刺把混战的人群像糖葫芦似的串起来,宇文兴趁机甩出响箭,黑骑军潮流般退向西谷,临走还不忘把剩下的人质推动山涧。
长鞭擦着陈师的脸甩过来,刀刃和铁刺撞出火星子,陈师背上的构造匣被鞭梢卷得咯吱响,匣子里的陇西设防图眼看要掉出来,周铁又甩出铁锁链缠住总兵康杰的脚踝。
暴雨里俄然滚来闷雷似的马蹄声,晋王王旗刺破雨帘,三百重甲马队压着三十多个披麻带孝的妇人闯进山涧,最前头的晋王亲卫长提着颗人头狂笑:"刘大人说他在鬼域路上等妻妹呢!"
"小儿科!"康杰一脚踹断碗口粗的松树枝干,断木直冲周铁面门,"戋戋铁锁链也敢在老夫面前耍?
崖边俄然传来林秋棠嘶喊:"把稳火雷!"话音未落,黑骑军后排二十支弩箭带着火星飞来,胡班师反手劈开两支,第三支擦着他耳朵钉进山石,霹雷炸开半丈宽的坑。
"宇文老贼!"胡班师踩着崖壁腾空而起,弯刀在雨幕里划出银亮弧线,"你连妊妇都敢绑?"
暗室烛火"噗"地爆了个灯花,映得墙上人皮投出鬼怪般的影,宇文兴抚摩着祖父传下的陇西金错刀,俄然割破掌心将血涂在刀刃:"去把地牢里那些六皇子门客的妻女带上,传闻胡班师最见不得女人哭?"
陈师趁机按下构造匣暗钮,三枚彻骨钉直取康杰咽喉,老狐狸玄铁鞭舞成铁罩,叮叮铛铛全挡下来,鞭梢顺势卷住个银甲卫队的尸身当盾牌,血溅到康杰脸上,他竟伸出舌头舔了舔:"陈大人好狠的心,这但是你们六皇子亲手训的银甲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