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 裁撤藩镇亲兵[第1页/共2页]
探子被掐得双目凸起,断续挤出句话:"文书...盖着..."话音未落,宇文兴俄然暴喝一声,玄铁鞭卷着劲风扫过案头,鎏金烛台回声而断,滚烫的蜡油溅在信上,暴露暗红色的六皇子印鉴。
暮色透过纱窗漫出去时,廊下传来细碎铃音,八个披着薄纱的胡姬捧着鎏金食盒鱼贯而入,领头的阿曼莎眼尾贴着金箔,跪坐斟酒时暴露耳后新月形疤痕,四皇子俄然掐住她下巴:"你在宇文兴榻上喘气时,也这般会抖睫毛?"
"三天零四个时候。"谋士挣扎着爬起来,从袖中取出卷染血的账册,"我们的人打通晋王府采买,往他书房送了七次捏造的兵部文书。
陇西这边宇文兴的蟒头靴碾着探子喉骨,靴底铁刺扎进皮肉的嗤响混着血腥味在密室里漫开,墙上玄铁鞭挂着的那半幅人皮还在滴血,恰是今晨剥自一个六皇子派来的税吏,那小子临死前竟然说陇西军的粮饷该由户部直拨。
"叮——"
这边再次落败的四皇子斜倚在府内的紫檀雕蟒榻上,鎏金酒樽映着窗外残阳,八个西域舞姬送进陇西晋王府那夜的景象俄然刺进脑海,她们赤足踩过满地波斯绒毯,脚踝银铃跟着烛火摇摆叮咚作响,最妙的是阿谁绿眼睛的舞娘,当他用金针往她耳蜗里埋铃铛时,她竟媚笑着舔过他指尖沾的葡萄酒。
"奴婢抖得最短长那次,但是晋王殿下用马鞭抽断了两根红烛呢。"阿曼莎舌尖卷走他指间葡萄,绿眼睛在暮色里像淬毒的猫眼石,"不过比起四殿下在奴婢心口烫的印迹,晋王的鞭子不过是挠痒。"
窗外忽地惊雷炸响,暴雨冲刷着琉璃瓦当,四皇子盯着舆图上被葡萄汁淹没的居庸关,仿佛瞥见胡班师带着那匹该死的火龙驹踏碎雨幕而来,他至今想不通,明显几年前在漠北就该死透的小士卒,如何就成了六皇子麾下最利的刀。
"此主要再让那杂种搅结局..."六皇子松开手,任谋士烂泥般瘫在炭灰里,染血的指尖划过鎏金酒樽内壁,那边用西域秘药画着道暗痕,遇热便会闪现赤色图案。
"大胆逆贼,你这是筹算想去哪?"六皇子剑尖挑起染血的狼尾信物,"是去毁掉幽州大营里那三百套北狄族铠甲,还是杀光刑部大牢里等着作证的驿卒?,部下亲兵闻声直接拔刀拦下了他,"六皇子这边回身面对北狄人:"事情已然水落石出,是有奸人蓄意调拨我们两国,将这来之不易的战役突破,此人就交给贵国发落了。"
"报——!"亲卫撞开朱漆门时带进股腥风,"陇西飞鸽传书,宇文兴的黑骑军昨夜屠了兵部驿馆!"
四皇子手中酒樽俄然裂开道细纹,他想起那日往孔雀石里灌毒粉时,练毒人说过的话:"此毒遇宇文氏家传的玄铁鞭则化青烟,见血封喉。"而现在,六皇子最得力的兵部员外郎陈师正在赶往陇西的路上。
"天衣无缝?"萧景桓俄然揪住他发髻往炭盆按去,熏香混着皮肉焦糊味窜上来,"上个月你说在军粮里掺河沙万无一失,成果胡班师带着一些商队路过黄河渡口,那野狗鼻子隔着麻袋都能闻出霉味!"
暮色西沉时,法场血迹已被冲刷洁净,事情顺利停歇,红雁儿数着新得的金叶子往本身家走,俄然被个乞丐塞了张纸条,展开看时,倒是胡班师草率的笔迹:"黑袍人说你弟的文采不错,假以光阴必能高中,六皇子给的西域火龙驹我和林秋棠去草原骑一骑,周铁把他那破弩机修修会再去找我们,射乌鸦竟然卡弦,我们再见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