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，旧梦轮回（三）[第1页/共3页]

但她畴前不肯去找，现在刚从太子陵返来，更不成能去找。

“可我等却直到凌晨都听获得那琴声，再找不出来源。厥后另有人在猜忌，应当是宁献太子沉沦尘凡，在弹他的泰初遗音……”

十一终究抬眸，眼底渐规复本来的灿亮清莹。她淡淡地笑着，说道：“韩天遥，我没事。”

“十一！十一！”

冷酷冷情的十一，不该有这般脆弱如琉璃般的时候。

***

“琴？琴曲？”

宋与泓跌坐在墓前，抚着墓碑低低叹道：“与询哥哥，若本日换了你，你又当如何？论起为人处世，你强我百倍，或许另有体例化解他们心结。我甘愿当日早逝的是我，而不是你。那么，他们约莫也走不到这一步吧？”

感受若十一就这么一去不回，或许他会和济王一样，数年如一日苦苦寻觅，随时会为她的动静方寸大乱，无头苍蝇般失态地奔驰于山野湖泊间……

很轻的一声，却像有甚么东西无声地叩在韩天遥心头。

韩天遥回到澄碧堂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
如果不是花浓别院的火光和殛毙，他应当也还只是明哲保身的那些人中的一员。

那边粗大的老柳下，有素衣女子抱着一把琴，温馨地坐在地上，怅惘地了望着韩天遥方才了望过的湖面和船舫。

偶来杭都，他也该随波泛动于这些画舫之上，赏歌舞，听丝弦，兴趣来时，也不会推却秋娘的投怀送抱。

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＝

他终究忍不住，大声唤道：“十一！十一！”

秋风萧萧，已将纸钱灰卷得不见踪迹，香早已燃到了绝顶，本来芳郁的气味已然消逝无踪。倒是坟前的那几样祭口还披发着淡淡的饭菜香气。

她膝上的琴为桐木所斫，黑漆朱髹，观其形制，正与传说中的泰初遗音琴符合。

守陵官必定地点头，“能！只是听来比本来悠远很多，偶然便听不到。”

他这般高喝着，声音却越来越沙哑，有清楚的哽咽凝于喉嗓间。

这动机在她前次分开另有些恍惚，他只是凭着本能去寻她；但这一刻，这动机跟着贰情意的清楚愈发果断。

他猛地顿住声，乌黑的眸子逡巡于岸边的垂柳和桃李间，然后踏入那些枯黄的草丛间，一起向前寻觅，然后顿住。

“对。弹奏之人的幻觉，听琴之人的幻觉。”

她顿了顿，神采有几分惶恐，“姐姐不会不返来了吧？”

她仿佛很冷，身材蜷作一团，微微地颤抖着，看着有些陌生。

杭都有她很多所谓的亲朋。

宋与泓听闻，才觉这半日委实萧瑟了韩天遥，遂振足精力，答道：“除了琴技，另有琴和琴曲的原因。”

那样远胜男儿的勇烈勇敢，足以破开朝廷高低披发陈腐气味的缠足不前，唤他们展开眼来，以更高远的目光去瞻望火线，而不是满足于以仁爱为名的苟安。

山影送斜辉，波光迎素月。月影入湖，随波泛动明灭，夹在远近画舫的灯光里，连秋夜都是如此的明丽潋滟。这里那边，不时传出歌乐模糊。

韩天遥再猜不出两年前的大楚皇宫到底产生了甚么事。

那些事就义了太子的性命，将张扬刚烈的朝颜郡主变成了冷情冷酷的十一，只怕也没那么轻易追随出答案。

现在她不是朝颜郡主。

哪怕他才识再好，技艺再好，都是她眼底的薄德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