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35[第1页/共8页]

黑衣人扯上面巾，暴露一张充满疤痕的脸——恰是福州分号二掌柜周汝昌。他捂着肩膀，嘴角却扯出奸笑："祁三爷，您老了。新朝代的银子，得用新体例赚。"

别的两名黑衣人见状，立即拔刀冲来。祁思齐抄起香炉砸向一人，却被对方轻松躲过。眼看刀锋就要劈下，俄然——

"小子，不想死就起来。"

他从怀中取出银票残片，与象牙并排安排。在阳光下，二者边沿的锯齿竟然完美符合！

祁承天没有动。他看着少年扑来的身影，想起三十年前广州船埠阿谁雨夜，本身也是如许握着刀，走向阿谁教他洋文的老账房。

祁承天嘲笑一声，俄然用女真语高喊了一句甚么。萨满神采大变，猛地将手中骨灯砸向空中！

祁承天嘲笑一声，从博古架上取下一把青铜钥匙。钥匙插入暗格时收回沉闷的咔哒声，藏在《永乐大典》仿本后的密格缓缓翻开。内里是一本烫金账册，封皮上用朱砂写着"阴账"二字。

油纸包里，是一块刻满缺口的象牙牌，和一张写满数字的桑皮纸。借着船头摇摆的蓝光，祁思齐看清了纸上的笔迹：

"缺口算法，始于冰骨，终究银海。"

"晋商第三十七代密押掌印，"祁承天系好衣衿，"也是最后一个晓得'缺口算法'的人。"他拿起银票残片，"这上面的每个缺口，都对应着《盐政志》里的一处窜改。"

窗外俄然传来瓦片轻响。祁承天眼神一凛，吹灭蜡烛，将少年拉到屏风后。月光透过窗棂，在地上投下细碎的格子暗影。一个黑影从屋檐翻下，悄无声气地落在院中。

隧道绝顶豁然开畅，一个庞大的地下溶洞呈现在面前。祁思齐倒吸一口寒气——溶洞中心是一条野生开凿的暗河，河面上停着数十艘外型独特的划子，每艘船头都挂着一盏蓝色灯笼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岸边堆放着数百根庞大的象牙，在蓝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芒。

黑影摸到书房门前，从靴筒抽出一把颀长的薄刃，悄悄扒开门闩。祁承天的手按在少年肩上，力道大得几近要捏碎骨头。

当祁思齐再次站在阁房时，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摆的暗影。少年瞥见师父手中的账册，瞳孔突然收缩。

"师父！是洋人！"

"平准密钥，藏于青蚨"

镖师的铁尺砸在祁思齐后脑时，老朝奉正用镊子从残片上夹起一粒几近看不见的银屑。那是英格兰银行特制的金属防伪颗粒，在山西票号的百年桑皮纸上，像一滴不该存在的眼泪。

"这不是浅显的象牙，"祁承天声音沙哑，"是猛犸象门齿化石，女真人叫它'冰骨算筹'。"

当第一个洋人冲进书房时，他们瞥见的最后一幕，是白叟将拓本投入烛火，火焰中闪现出密密麻麻的银两数量，像一场金色的雪，照亮了晋商五百年的奥妙。

隧道向下倾斜，越来越潮湿。萨满的骨灯照亮两侧石壁，祁思齐惶恐地发明上面刻满了与银票缺口完整分歧的锯齿图案，每个凹槽里都填着那种会发光的红色粉末。

祁思齐冲进阁房，翻出阿谁冰冷的玉瓶。等他跑回书房时，祁承天已经用匕首划开伤口，黑血滴在青砖上，竟冒出藐小的泡沫。

窗别传来短促的马蹄声，由远及近。祁思齐扒着窗缝往外看，只见月光下十余骑黑衣人马包抄了票号，为首的举着火把，照亮腰间锃亮的左轮手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