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逗雀[第2页/共2页]

“啧。”宋辙听得此话，故作难堪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势：“你故意了，只怕本官无福消受。”

“衙门里头服侍的人都是过档记案的，吃喝嚼用天然是由衙门付账，你......怕是不可。”宋辙当真回道。

宋辙摆了摆手，表示她不必多言，而后还是闭着眼摇扇。

郑家依着小本生存和祖上房产，还能供儿子读书，并不算真正的贫苦之人，最多是贩子小民罢了。佑儿在少时经历过蝗灾，那年很多庄稼户都没有收成，汝州府涌进了很多流民，那般气象她至今难忘。

她这话说得不免让人多想，宋辙只感觉心口一滞，拾起手边的折扇摇了摇，从速将话头扯归去：“这也不必如此谨慎，只是你若留在衙门里头，怕是月钱可贵。”

佑儿眼里溢出了些水汽，也不知是感激宋辙的帮衬，还是心疼本来要谈的人为少了半吊，带着些哭腔道：“多谢大人。”

她说这话带着笑，全然掩了悲意，宋辙展开眼看她时，恰好树荫班驳从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掠过，光散落下还能瞥见羽睫轻颤。

宋辙点头，眉宇之间多了忧愁：“汝州自来不算苦，可放眼望去比方这平阴府，百姓的日子就难些了，很多人连咸菜馒头也不是常能吃到的。”

佑儿也是有眼力界的，见他如此不再说话，只低着头将本身身上的银钱再策画一遍。

佑儿那里晓得这些，听得他这般说到底是当了真，谨慎问道：“那不知如何能在衙门记档？”

佑儿的话，宋辙半句也没接。她心头的筹算，明晃晃地摊在面前，见人不答话，倒也不觉着难堪，撩起了车帘往外瞧着。

大人还真是好兴趣，竟然故意逗这小娘子。

碧色绸带跟着马车闲逛，悠悠然荡起又落下，竟让他想起旧时在庄子避暑，在荷塘边追着蜻蜓的日子。

是故，忙道：“那奴婢每日就在大人屋子里服侍，不出门去招惹旁人。”

却不想宋辙竟然过了会儿才道：“与其操心为已畴昔的事添愁，不如想想此后该当如何。”

“你这一未记档，二无户帖，如果想留在衙门做事，怕是不铛铛。”宋辙一本端庄道。

佑儿听罢低眉点头，真是信了他的话，不知如何是好：“户帖还留在家里，我娘收着的......”

这的确戳中了佑儿的心头血，她本想跟在宋辙这里挣些银子，待存够银钱狐假虎威，借着衙门的光也能在济南安身，可现下听得这般话，真是有些泄气。

好长一阵沉默，见佑儿眉宇间尽是忧愁，心知本身是把她吓狠了，长叹一口气道：“也罢，为官的天然要为民解忧，何况是你这无依无靠的小女子。本官每月私给你半吊钱，你就在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赡养本身罢。”

挼风已憋成猪肝色，即便轻风阵阵吹来，也难以压下双颊的红意，还是那话，如果大人点头，这山东各府那个的户帖都能再办一张。

看出她心头所想，宋辙又道：“外头去做工，也是要户帖的。”

发觉到宋辙的目光，佑儿转过甚笑道：“大人可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