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故人[第1页/共2页]

三人走在长街上，采买倒是风趣。虽说是主仆干系，宋辙手里却拎着佑儿看上的东西。

一顶灰粉小轿走过，只听里头传来声“落”，斯须就见有高雅如幽兰的美人，款款走了过来。

佑儿听罢，当即推委道：“那奴婢如何住的！”

她盈盈福身，礼数全面：“好久未见，宋郎君可还好？”

“我们不过是返来住几日就走，不必与他们多来往。”宋辙叮嘱道。

这声音也委宛动听。

沈谦天然是晓得的，只让他少与孟家牵涉，看模样是瞧不上那家人的办事行动。

枫叶飒飒作响，惹得四下哗然，佑儿见他如此不再推让，只说了白日里孟府热烈的事，打岔了宋辙藏在心底的哀伤。

甚么冠冕堂皇的话，可见他严厉当真，佑儿也只能点头记下，这话只能心头想想。

“听闻你住西园巷？”沈谦冷不丁问道。

宋辙没听清她的话，但猜想也不是甚么让人欢畅的好话，冷哼道：“本官家风浑厚，听不得这些，你既是本官手底下的人，天然也不能有甚么邪念。”

“郎君唤我芫娘就好，何必如此陌生。”李芫娘眉眼低垂，粉颈也透着娇羞。

佑儿是瞧见了窗棂上的身影，才听得他声轻不成闻的脚步，掩门鲜明道：“从未睡过这么好的屋子，倒是不风俗得很。”

席上世人沉默，这话得宋辙亲身来答，只见他起家作揖道：“请部堂大人降罪，汝州府先前交过一次税银，只是比既定少了二十万，下官不敢收留，只悉数退回，未曾想时至启程那日，汝州还没交齐。”

“一妻一妾罢了，本朝可不兴官员家中娶平妻。”宋辙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发髻，实在是不晓得这脑袋里到底藏了甚么古怪设法。

世人见了礼，见他眉宇间不甚畅快，皆是给李侍郎打眼风。

宋辙顺着答道：“是，可巧了就在孟府隔壁。”

沈谦感觉在理，这才点头应允，又高山起惊雷道：“本官本日入宫听了件奇是，也与汝州府有关。有人写了密信揭告光禄寺汤玉，草菅性命卖官鬻爵，桩桩件件二十余条罪行，皇上大发雷霆，当即命令大理寺与都察院共查此案。”

话未说完，宋辙便小扣了敲她的额头，不悦道：“你可真是甚么都敢想！”

韦员外郎眼睛转了转，瞅了眼躬身请罪的宋辙，想着他身后是高品，这几日来玉京必定要去恩师家拜见，讨巧得救道：“汤少卿离了汝州，眼下衙门里头没得主心骨，办事天然不得力，这事想来怀不住宋主事。”

这有甚么，大人真是没见过世面。佑儿嘀咕道：“另有妇人养面首咧！”

挼风也说不清楚：“看模样像是。”

“这有何妨……他们不会介怀的。”宋辙低语道。

佑儿咧着嘴不美意义笑笑：“奴婢是感觉沈大少爷命可真好，如果女子也能嫁两个男人……”

宋辙倒是一愣，将手上的东西给佑儿拿着，拱手回礼：“不知女人是？”

李侍郎考虑再三才道：“大人这是遇着心烦之事了？”

李侍郎得了沈谦嘱托，特在衙门备了一桌席面给宋辙拂尘，比及亥时沈谦着一身月白道袍出去，像是清风朗月的谪神仙。

宋辙一身官袍站在橘红的枫树下，端然直身，冷意仿佛固结在他的脸上，只在看到佑儿时，又化开成笑意，问道：“你怎还不睡？”

夜里宋辙留在沈谦公房里密谈半宿，到二更时才告别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