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入京[第1页/共2页]
许是烛火惺忪,她笑得格外明艳,直到人拜别后,宋辙才醒过神来,看着她留下的笔迹沉湎。
那书吏一脸难过,只对着何提举点头。
押送银子来的,是知府衙流派房的书吏,不敢正面答宋辙的话,摸出一张手札道:“这是王同知亲笔写的欠条,还请大人过目。”
“这些人也不像仕进的呀。”佑儿迷惑,转头就问道:“大人说三五步一个官眷,七八步一个皇亲,奴婢瞧着倒也不像。”
宋辙斜着眼梢看她,撂动手头的书道:“天然看得清,你怎出此言?”
说罢就听到隔壁孟府似在办宴席,梨园子唱曲声传了过来。
御史薛绶是前年的二甲进士,虽是七品芝麻官,但身负替天子巡狩之责,是以做事谨慎谨慎,不敢忽视。
现在两人坐在这狭小的马车里,寂静之时乃至连相互的呼吸也能听到。宋辙闭上眼是梦中的荒唐,展开眼是娇俏才子,除了看书还能做甚!
两女共侍一夫,如许的事不管在那里都不算好听。
“只是三进罢了,这西园巷多是五进的府邸,佑儿姐见多了就不感觉别致了。”挼风一面说一面先容了守院的李伯给她熟谙。
宋辙坐在院里晒着秋来可贵的太阳,听得挼风来报,慢条斯理从摇椅上起来,缓缓道:“本官未收齐税银,理应去玉京请罪。”
马车里,佑儿见宋辙本日仪表堂堂,还顶着那么重的眼圈看书,迷惑道:“这马车总闲逛,这上头的字大人看得清?”
宋辙屋里没铜镜,佑儿只得摸索着将耳珰戴进,可几次几次仍旧找不到那耳洞。
宋辙没好气敲了敲他的头道:“去筹办着,明日就解缆。”
前院公房里的气压,比这暮秋肃杀之气还要沉重些。
收到这匿名信,他那里敢置之不睬,这信写的也详细,何时何地何人在场都说的一清二楚,乃至写信之人还附注了他手里有证据。
玉京繁华却不比济南街上活泼,得了宋辙的叮咛,进了城门后,佑儿也只敢微微掀起一角帘子。
他嘴上说着这冠冕堂皇的借口,可只本身内心晓得,昨夜一闭眼就是佑儿戴耳珰的模样,乃至梦里他竟然上前去,摩挲到了她柔嫩的耳垂。
山东道的监察御史衙门收了一封匿名信,里头是前汝州知府汤玉整七页二十八条罪过。
挼风前次返来还和李伯聊起过,估摸着日子道:“这我那里晓得,不过算起来嚜,来岁八月就要结婚了。”
挼风带着佑儿先回玉京的宅子清算,虽起初在路上传闻过宋辙有些私产,可瞧着这三进的院子还是目瞪口呆。
听她提昨夜……宋辙忽而心虚,又讳饰着拿起书看,故作严厉道:“天然是想着去玉京的事。”
师爷无法道:“王知府的口信前后脚到的,说是家中老父身子不好了,已向吏部乞假下月上任。”
王同知听罢连说几个好,又摔了一套茶盏,这才罢休。
宋辙看了汝州抵着最后关头才交上来的税银,沉声问道:“这账你们同知大人看过?”
单说前面三页就足以见他灭九族。
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相处时候久了,相互熟稔,宋辙已显少再自称本官,倒是佑儿守着端方,可言语里也没得主仆模样。
“那户人家姓孟,家里老爷外放山西任知府,少爷在翰林院当值,前次我返来传闻,他家两个蜜斯都许了沈尚书的侄儿,怕是此后要平步青云了。”挼风说着家常话,引着佑儿到了西厢:“大人说,我们现在也算外放,这些私事不必多理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