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终于到龟兹了[第2页/共5页]

“你到底是何人？”又一个题目劈脸盖下，打得我头晕目炫。

我问清楚了罗什弟弟叫Pusysdeva，是梵文，按古汉文翻译道理，应当翻成“弗沙提婆”，又是个拗口的名字。

以是我从速弥补：“‘色’非指女色，乃统统夸姣之物。德，亦为美功德物之一，好德有如好色者，乃君子也。故孔子周游各国，惶惑然如丧家之犬，实乃因为未遇好德如好色之君也。孔子若生于此时，吾王威武好德，孔子断无此感慨也。”

“我——”竟然忘了，这家伙但是打败了论遍西域无敌手的论师。他再问下去，要把我的底给掀了，也不是难事吧。

“甚么是克孜尔千佛洞？”他一脸茫然。能够“克孜尔”是维语，在这个时候还不叫克孜尔千佛洞。

关于弗沙提婆的出身：“顷之，什母乐欲削发，夫未之许。遂更产一男，名弗沙提婆。”有些质料说弗沙提婆在三岁便死去，耆婆因为悲伤欲绝，以是削发。这个说法并不见诸野史或慧皎、僧肇等报酬鸠摩罗什所著的传记中，以是不精确。

他看向我，目光灼人，悄悄点头浅笑：“艾晴，你可晓得，你方才的傻模样，真是很好玩。非论你从那里来，你都是罗什见过的最灵秀的女子。”

看他面露忧色，眼里流出越来越晶亮的光芒，我偷偷嘘出一口气。季羡林就曾经说过，贩子和佛教的干系密切，佛教首要的布施就是来自于贩子。这也是为甚么佛教寺院大抵漫衍在丝绸之路沿路上，佛教也是如许沿着丝绸之路慢慢传入了中原。以是我用这个来由，这宝押对了。

我顿一顿，见白纯没言语，但是老感觉他看我的目光不是太和睦。唉，我这个实诚的孩子，干吗那么老诚恳实地说好色乃本性，天子不都是需求喊点标语妆点门面么？

我张大嘴，还没过关啊？这小鬼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？

“艾晴，你还真是不会扯谎啊。”

“哦？艾晴甚么时候懂梵语了？”他打断我，灵敏的目光看得我无处遁形。

转头却发明自拍嘴巴的行动竟然又被他看到了，叫苦连天。他倒也没再说甚么，但是，看我的眼神却总带着几分切磋与思考。那一天，我提心吊胆地不敢多说话。

“罗什，克孜尔千佛洞是不是在这里？带我去看看好不好？”

“我——”果然被戳穿了。方才如何这么犯混呢，竟然不假思考就溜出口了。

那是其中年男人，巧克力色皮肤，个子很高，削瘦的身板挺得笔挺。他的脸表面狭长，大眼睛深陷在清癯的脸上，浅灰色眸子流转，睿智悲悯。不像龟兹人留发及肩，而是留当代人一样的短发，有些斑白。就算是穿戴龟兹服饰，也能看出来他是印度人。到了他这个春秋，单用“帅”字描述太贬低他了，更难拷贝的是那份脱俗的气质，那种即便站在数百人中也能让人一眼盯着然后很难转移视野的气质。

“克孜尔，克孜尔，”我喃喃念着，一拍脑门，“在我的故乡，这是土话，就是石窟的意义。”还好，我能够借着他是个老外，乱掰方言。

“我——”难怪有人说，撒一个谎轻易，但是为了一个谎就得编一堆的谎，一个个循环下去，迟早被戳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