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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登上山腰,只见重檐叠瓦间伴栽香草梅花,奇石松柏,景色竟非常可观。灯火憧憧下,座座光辉屋宇皆有长廊宽院相连,人行其间,两畔时可见到错落花苑、落雪小池,亦可嗅到模糊的梅花暗香。至于四下保卫来往巡查,更是森周到备,滴水不漏,令人暗自咂舌。
见曾九目光流连山上殿宇,他便含笑道:“我们这就快到了。”
曾九毫不介怀,朝他嫣然绽出一朵笑来,反倒引得那道人微微一怔,别开眼去。
向经纶微微点头,道:“敝教基业全仰赖于教众共奉圣火,鄙人忝居教主之位,不过花点力量措置些微不敷道的庶务罢了。”又浅笑道,“曾女人有所不知,此处严格说来不过是敝教光亮顶圣坛。至于光亮顶一说么,这周遭总计七巅十三崖,俱可算作地处光亮顶内。”
向经纶抬腕止住他话语,不急不躁地劝服道:“曾女人所言无差。若我有她这般本领,想关键死甚么人,也千万没有深切虎穴的事理。本日小侄既然请她来解这毒,那便信人不疑,不作他想。不独散人,小侄亦与焦大哥情同手足,见他中毒天然忧心如焚,绝非不在乎别性命是非。本日我做下这个主,若他有个三长两短,自当一命抵一命,不去轻易独活。”
向经纶微微点头,凝睇了他一眼后,旋身向曾九和声道:“曾女人,请。”
世人一起去到后院中,氛围中的药味愈发光鲜。待小童将世人引到焦昊安息的配房中,曾九先不忙救人,而是细心瞧了瞧焦昊中毒的情状。只见他躺在榻上,正脸如金纸般地昏睡着,呼吸间公然异香扑鼻。她瞧罢,又搭手摸脉,末端自但是然地将这男人的衣裳领扯开,瞧了瞧他胸前和臂上,公然见上面有金针刺穴的纤细陈迹。
两方一照面,那六个披着白大氅的高大男人立时推金山倒玉柱,单膝叩拜道:“部属拜见教主!见过晁法王!”六人手上各提着一杆防风灯,白纱笼上犹绣着一朵艳红色的火焰,映着笼中的摇摆火光,仿佛就要随风燃烧普通。
向经纶如同未觉,笑着谛视她道:“你不必担忧。有甚么事尽管叫人去办,毫不至有人怠慢于你。”
辛英眉头一皱,见她摸出一方洁赤手帕,自瓶中倒出五粒红丸在帕子上,口中道:“这五粒便是解药啦。分五日给他服下便好了。”
但是一向顶着她的目光,实在未想出甚么好说辞,渐渐地本身也不知何故笑了起来。他睫羽一掀,见她仍只是俏生生的望着本身,不由又微微一笑,口中便依从她道:“那么,承蒙抬爱,欢乐不尽。”说罢,侧首向门帘边儿一名垂首听训的黄衫婢女叮咛道,“将我中间那院子整饬精美,不成委曲了高朋。”
辛英沉吟半晌,道:“教主,直接叫焦旗使服下这药,会不会稍显不当?不如部属先拿它揣摩一下,再做计算?”
曾九亦斜睨着他,等着瞧他要开口说些甚么。
这般一瞧完,她才笑晏晏地向那道人飞了个眼风,问向经纶道:“向教主,这一名便是贵教擅使药毒的妙手了罢?”
向经纶圆场道:“曾女人高抬贵手,别太薄鄙人的面子。”
曾九起家道:“不必了,他们几个本来就是我的奴婢,跟着我最好不过了。”又转眼猎奇道,“今后这阵子我住哪儿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