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[第1页/共3页]

数十年来，他的大九天手从未遇过敌手，此时竟有力不从心的感受。苏夜固然恭敬他的为人，却从没想过部下包涵。夜刀斜斜拖了出去，如同水面上的波纹，拖到绝顶时，蓦地发作千钧之力，由波纹化为钱塘狂潮。

顷刻间，旁观的人只见黑光倏然明灭，已丢脸清两人身形。刀气不住向外分散，仿佛被刀锋染上了色彩，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。

苏夜沉默无语，只悄悄跟在阳顶天身后。阳顶天越走越快，回到总坛大堂，转入内堂，直至迈进内堂的门，才俄然留步，喷出一口鲜血。

阳顶天微微一愣，却不想在这时细问，安闲道：“请吧。”

即便身在总坛当中，有资格旁观教主脱手的人也未几，几近满是苏夜见过的面孔。他们进入演武厅后，各选位置站好，严峻地看着即将比武的两小我。

阳顶天看了他们一眼，淡淡道：“苏龙头，请随我来。”

他见苏夜一派安然，涓滴不在乎俗人最在乎的颜面，正中下怀，笑道：“好，那么请龙头移步，前去总坛中的演武厅。”

苏夜能考虑到这些，阳顶天何尝不能。他仍然对峙公开比试，并非只是因为对本身有信心，也因为不肯偷偷摸摸，停止一场连看都不敢让人看的决斗。

苏夜一击不中，刀势现出长江滚滚奔腾的气象，至柔又至刚。玄色刀锋囊括而上，如瀑布倒悬。她变招时，绝对没有任何空地，仿佛两招就是同一招，流利天然到了顶点。

演武厅中死普通沉寂。明教中人见教主落败，本该大为悲忿，或者满脸不成思议。可他们内心满是刚才那惊人的刀气，竟没人能说出一句话，全都愣愣地站在中间，如同十来个呆掉的木偶。

苏夜先拜访阳顶天，又将前去拜访张三丰，无形中，让这两位妙手也能隔空交一次手。习武之人无不觊觎天下第一的名号。因为苏夜胜负如何，模糊牵涉到这个名号的归属，明显会引发世人最激烈的兴趣。

这个天下的江湖上，能看懂她刀法的人寥寥无几，遑论与她相提并论。她体悟六合之威，将天然意象表现在武功中，又用内功摹拟天然意象，胜利以后，当然威不成挡。

苏夜尚未提及谢逊和屠龙刀的事，闻谈笑道：“实不相瞒，我和谢狮王已经见过了面。他的武功独树一帜，与其他门派都有极大差别，明显练的拳脚工夫，用刀时，刀法亦能窜改自如。明教人才济济，当真可喜可贺。”

明教的统统人都晓得，这是教主最对劲的武学，却第一次见他将这门工夫阐扬的淋漓尽致。夜刀无孔不入，忽而平和娇媚如西子湖，忽而澎湃翻覆如海上巨浪，看一眼就令人胆战心惊。阳顶天始终安闲以对，用乾坤大挪移化解对方守势，再借着刀势受阻的一瞬，招招抢攻，双手化作天下最奇妙的兵器。只要苏夜稍有忽视，他便有机遇反败为胜。

按理说，苏夜手持宝刀，阳顶天白手，是她占了便宜。但阳顶天向来不消兵器，谈不上亏损。龙吟声曼妙悠长，转眼即至，别人已腾空跃起，居高临下地盯视着那把邪异的刀。

他们身份相仿，但阳顶天年纪比苏夜大了一倍，天然不会抢先脱手。苏夜明白他必定相让，也不客气，柔声道：“获咎了。”

他没叫别人跟上，就没有人敢私行跟过来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出门，相互互换着眼色，不知教主这是甚么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