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红衣大炮[第1页/共2页]

被四皇子的人救起后，斗笠人徐志武为了抨击哥哥，看着铜镜，经心复刻的兄长面庞，练习兄长温润的笑，仿照兄长的笔迹，连颧骨上那道箭疤都用烙铁烫得分毫不差，他要替代真正的工部侍郎徐志文。

火折子在空中划出的猩红弧线，现在在胡班师眼中被拆解成无数帧画面：扭转的火星、松脂燃烧的速率、燧发机弹簧的紧缩程度...他在铁索摆到最高点时俄然放手，任由惯性将本身甩向炮管右边三寸处的凸起铆钉。

靴尖勾住铆钉的刹时，铸铁传来的震惊让他膝盖发麻，但这一滞空停顿已充足，反手抽出腰间铁尺，精钢打造的尺身精准插入燧发机传动轴裂缝，金属碰撞的脆响中，迸射的火星在间隔火折子仅半寸处燃烧。

俄然崖顶滚下巨石，四人躲进洞窟，巨石砸在轨道上迸出火星，引燃地沟里的黑油，火舌顺着轨道窜向北方，映亮夜空中玄鸟形状的烽烟。

"阿谁无情也配姓徐？"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，男人残破的手指抚过炮身铭文，"当年国舅爷把我锁在地窖，逼兄长交出火器图谱，你们猜我那好兄长如何选？"

腐尸遇火炸成毒雾，马匹惊得人立而起，胡班师滚进草丛，摸到截冰冷铁链："地下有东西！"猛拽铁链的刹时，空中陷落暴露条铸铁轨道。

"停止！"红雁儿袖中软剑如银蛇出洞，却在触及斗笠人咽喉前被铁尺架住，男人腐臭的左脸肌肉抽搐，暴露森白牙齿："当年我爬出火场时，闻到本身皮肉烧焦的味道，就和现在炮膛里的火油味一模一样。"

胡班师吐掉嘴里的黄沙："这哪是炼器厂，清楚是阎罗殿！"面前戈壁上耸峙着十八座高炉，每个炉口都飘着灰烬。

"斗笠人！"林秋棠俄然尖叫，暗影里走出个戴铁面具的人，

胡班师紧忙扑向节制台，他记得现在兵器法籍中记录过，当代这类红衣大炮需求两人共同装填，但斗笠人的仿佛早已改装过构造，沙漏倒悬在齿轮组上方，流沙坠落的簌簌声催命般短促。

俄然警报高文，杨断念举着火把冲出去："抓活的！拿他们祭炉！"

红雀儿俄然甩出金瓜子打向树梢，惊起群乌鸦，鸟群散开暴露崖壁上的洞窟，洞口悬着具青铜棺，用八根人腿骨钉在岩壁上。

胡班师拽着林秋棠跳上炮台，翻开苫布倒吸冷气，三十丈长的炮管直指东南，对准镜上的刻度线正对大夏都城！

林秋棠想起三年前阿谁雪夜，师父徐志文从四皇子府返来后，左耳后俄然多出颗红痣，现在斗笠人侧头之时，不异位置鲜明暴露烧伤的坑洞，本来那红痣是遮瑕的朱砂！

炮台下的喊杀声俄然变得悠远，林秋棠想起师父书房暗格里的火漆密函，信笺开端总画着一对玉佩图案，本来那底子不是闲笔涂鸦。

"火龙车..."胡班师刀柄敲了敲轨道，"还是双轨的！"

"他带着图谱从通风口爬出去时，地窖的火药桶炸了。"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玉佩，裂纹中模糊可见"武"字残痕，"我在火海里捡回半条命。

七今后，漠北盐湖。

"当年工部锻造这门红衣神威军炮，本是为戍守这边关。"斗笠人残破的左手按在刻度盘上，"彻夜子时三刻，这尊镇国利器就会把皇城太和殿的琉璃瓦轰的粉碎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