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、第20章[第1页/共2页]

月桂也道，“主子瞧着，倘若皇后娘娘不是这个脾气，非要争一口气的话，只要她肯好好养着，一定就到本日了。”

这才起驾，赴圆明园澹怀堂临奠。

普天同庆的新年，她便单独躺在这曾经承载了她那么多光辉回想的寝宫当中……

紧接着，三月，再进宫一名李氏，封为意常在。这位是外务府旗下辛者库人。

廿廿却苦笑一声，“天子你不要曲解。哀家的意义是，八月间哀家去看过皇后，但是皇后的身子随后却好起来了。那这会子哀家又去，岂不是要叫皇后觉着不吉利？”

正月十七日，大行皇后钮祜禄氏正式册谥为“孝全皇后”。

直到过完了“破五”，百无忌讳以后，太医才将真相奏明。

直到正月初四，旻宁才又奉着廿廿离了宫，回到圆明园来。

而此时，皇后钮祜禄氏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。

便是钮祜禄氏是个硬性子的，但是这回，她连眼底的光都已经暗淡了下去。

“我也是推了她一把……”

正月十一日，天尚未亮，皇后钮祜禄氏终是油尽灯枯，走完了她在这宫廷中有显赫也有无尽不甘的十八年，放手而去。

曾经号称那般敬爱的人啊，他竟然连一个谥号都不亲身给她选的，只从大臣恭上的字里取一个罢了？

但是，不过一个月后，道光二十年的仲春十七日，便有出身于外务府旗下的辉发那拉氏进宫，封为禄常在。

廿廿这回看过以后，心下便已经有了数儿。

皇家过年，按例要先回宫去，待得元宵才再由宫里回圆明园。

廿廿当日冒着正月里的寒气，又亲赴湛静斋视皇后疾。

廿廿叫旻宁先归去忙大行皇后的身后事，她本身起家先到佛堂拈香，在佛前诵完了一卷经。

廿廿却蹙眉，“……我是要去看看皇后的。只是，怕是皇后不肯意再见哀家了。”

不久便又传来动静，不但旻宁不遵循皇后崩逝的端方给钮祜禄氏缟素，他还下旨，叫所丰年班来京之各蒙古王贝勒贝子公等，都无庸穿孝，均著摘冠缨穿青袍褂便可。

这跟如当年遴选孝慎普通给皇子选嫡福晋的景象还不一样，因家中需求有女仆人，故此嫡福晋之位不宜长缺；但是这外务府女子遴选，本为遴选使令女子之用，旻宁却从中直接选中两位充了后宫……可见此时旻宁心中对于孝全的崩逝，究竟另有几分真正的哀思了。

廿廿说着便含笑号召旻宁，“天子啊，走，我们这就去！”

月柳也笑道，“上回啊，皇后娘娘就是拼了力量要来给主子您贺寿的，十月间便也公然好了。这便是主子的福泽渡给了皇后娘娘去。主子这回再去，必然又有福泽给了皇后娘娘……”

廿廿回绮春园的时候，也是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。

.

从十月到年下，皇后钮祜禄氏如常繁忙着过年，身子仿佛是真的全好了。

旻宁跪迎于碧静堂外。待得廿廿临奠罢，旻宁又亲身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。

因宫中过年的端方大，皇子和公主都要守着礼数，这便连她的后代都没法在跟前伴跟着她。

廿廿悄悄仰首，望头顶那一片天。

倒是月桂闻声笑了，轻声提示，“……主子倒觉着，皇后娘娘见了主子合该欢畅才是。毕竟上回皇后娘娘便是见了主子就好起来的，那主子这回又去，自是皇后娘娘的凤体，随后就又要见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