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斋志异 闭目龙符[第1页/共4页]

高阿狗经柳先生这么一说，再细心一看，也感觉徒弟的墓哪儿有点不对，却又说不出来。因而，从速飞跑下山，借来了锄头和铁铲。

柳先生听完，张着嘴，半晌没说话。很久，才深思着说：“穴地八尺，裸身安葬。这是那里的葬法？”

大汉说：“真神了，每天归去结账的时候，钱匣子里真的多出了些坷垃，常常明天倒了，明天早晨又有。这是如何回事？”

徒弟气若游丝地奉告他：“是阿谁蛇精的灵魂缠上了我，我要死了。我死今后，你用我包里的银钱在小镇的东山顶买块地，葬了我。记着葬我之时，只能你一人在场，不要棺材，脱光我的衣服，挖一个八尺深的墓穴，然后把我的尸身头朝下，脚朝上，竖着埋……”

说完，徒弟一翻白眼，一蹬腿，死了。

高阿狗也吃了一惊，这老宅半掩着门，门内模糊约约有人，徒弟如何说是空房呢！

徒弟身后，高阿狗依言在小镇东山顶给他买了块坟场，又雇人挖了一个八尺深的墓穴。考虑来考虑去，高阿狗感觉裸葬徒弟实在对不起徒弟对本身的大恩大德，因而上街扯了一丈白布。然后单独用席子把徒弟的尸身卷好扛到山顶，在墓穴边脱光徒弟的衣服，用白布包好，倒置穴中，填上了土。

一边说一边举起桃木剑向空中挥了一剑，只见梁上的小蛇刹时断成了两截，从上面滚落下来。

柳先生说：“这东西是从你徒弟肚子里掉出来的，不是他生吞了又是如何回事？这东西本来是蛇精之物，师弟杀了蛇精后，生吞了龙符，可龙符带着蛇精的气味却没法尽除，蛇精的子孙识得这气味，便嗅着气味钻人墓穴来了。”

柳先生愣住了，他握着“闭目龙符”走到一旁，对高阿狗说：“把死蛇抽出来，再把土填出来。”

徒弟一听闲人的话，不由愣了一下，随即又眯着眼睛盯着老宅看了一阵。恰在这时，门里走出一个头发须白的白叟，看也不看两人一眼，径直往街中走去。

柳先生又打量了一阵手中的龙符，说：“只是师弟太急功近利了，他忘了一样，这是枚‘闭目龙符’，若想化龙成仙，必必要比及龙符上的龙眼大睁之时呀！”

高阿狗听完徒弟的话，懵懵懂懂地点着头。徒弟又把细节一一交代清楚，最后说道：“葬我以后余下的钱，你就拿回家去买块地，娶房妻，安生过日子吧！这乱世江湖不是你闯的……”

第二天一大早，高阿狗清算好行李，单独踏上了返家的路程。隔天上午，高阿狗竟然在路上巧遇徒弟的师兄柳先生。柳先生一见高阿狗单独一人，吃了一惊，忙问：“阿狗，我师弟呢？”

高阿狗愣了一下，说：“你如何晓得这么清楚？”

柳先生越想越感觉蹊跷，眉头一皱，说：“阿狗，既然如此，你带我走一趟，我去祭奠一下他，给他上炷香……”

一番话，令高阿狗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徒弟喘口气，又渐渐奉告他，只要如许葬他，身后才可摆脱蛇精的胶葛。蛇精的灵魂一见他情愿这么葬，晓得他是在向它悔过，就会谅解他，今后不再胶葛他。如许，他杀蛇精的债就算是一笔取消了，不然的话，不但他身后灵魂不得安宁，并且还将殃及到门徒高阿狗。

门一推开，一股腐朽之气劈面扑来。门内有张残破的椅子，上面积满了灰尘，高阿狗用手一扶椅子，椅子应手而折，本来上面已经充满了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