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江风01[第1页/共6页]
的确非常诡异,血流被冰寒冻住,现在已化为乌黑之色,整片赤色从尸身四周伤口向四周伸展,由深变浅,而床榻脚凳,旁侧的帷帐桌腿之上,不见涓滴感染,哪般凶手能做到这般洁净利落?
“全部东厢的地砖都被染红了,下官从未见过那么多血,好似,好似余大人身上统统的血都流尽了,而余大人的死状,更是……”
“下官担忧余大人身材不适,立即叫人将门撞开。”
宋怀瑾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拧了一起,此时才略松。
“大人,查问到了——”
她往地上扫了一眼,“大要上看,是在此处罚尸。”
宋怀瑾三十有五,任大理寺少卿多年,手上过的案子很多,此番带的十二差吏,亦多为办案熟行,他们见过的分尸案不在少数,可此番死的是三品太守,且还在有颇多使役的官驿里被分尸,便格外感觉心惊。
纵观全部屋子,从床榻至窗前案几,涓滴看不出挣扎打斗的陈迹,死者余鸣就躺在榻前地上。
被寒霜附着的,另有死状可怖的尸身。
应话声清脆动听,是女子之声,刘义山寻声转头,正看到戚浔摘下兜帽,他眸子一瞪,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。
宋怀瑾拧着眉未吱声,因这陌刀,他亦晓得,他乃嫡亲目睹过。
说至此,刘义山俄然想起甚么,“对了,那人带着四个侍从,一来便住进了北边的独院,且住出来后便未曾出来过,很有些古怪,而腊八那日,除了余大人以外,他们也未曾来明华堂,因早前他们便极少出门,下官竟给忘了!”
刘义山为檀州人,掌管芙蓉驿十数年,家小皆在驿中,现在正在说案发颠末:“余大人是回京述职,他腊月初七下午到的驿站,身边只带个小厮,本说第二日一早出发,可没想到当天夜里便下起了大雪。”
宋怀瑾却发明了疑点,“可这地上干清干净,不见血滴喷溅,这做何解?便是杀猪都要溅一身血,何况斩断人的尸首?”
“平常刀背厚的砍刀、柴刀,皆为短刀,因凡是长刀,都力求轻巧便于随身照顾,行刑之时刽子手所用刑刀,倒合适此番分尸所用。”
在路上她虽想过案发之地是何种某样,可当亲眼所见,其震惊程度还是分歧,实在不怪谢南柯受不住。
戚浔提着箱笼走在步队中间,灵敏地打量这座芙蓉驿。
“白日里都是好好的,晚间下官想令大人们过个好节,便在明华厅摆了宴席,到点其他几位大人都来了,余大人却未至。”
刘义山说结束案发颠末,眼含祈求的望着宋怀瑾,“少卿大人,此案虽生在驿内,却与下官和驿内高低无关,还请少卿大人明断。”
戚浔将大氅放在中堂敞椅上,而后“吧嗒”一声翻开箱笼锁扣,很快戴上护手面巾进了东厢。
“你是说分尸?!”
刘义山见躲不过了,一咬牙,眼含惊骇的问:“少卿大人,仵作女人,你们莫非不感觉余大人死的诡异惨烈,不似报酬?”
刘义山眼底现出几分惊骇,“屋内黑灯瞎火的,下官打着灯笼进了东厢,而后,下官一眼看到余大人倒在地上,身下血流一片。”
大周创办女学已有三十余载,勋朱紫家的女儿乃至能在宫中为女官,可仵作为贱役,多为屠户、罪役担负,刘义山活了四十多岁,从未见过女子为仵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