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一寸金09[第1页/共4页]
贺成便道:“还是在祠堂里。”
福公公惊奇道,“你如何晓得的?”
“阴年阴时,为吾偿命。”
一行人进了院门,院内积雪铺地,其上只要几串单调足迹,还是半晌前所留,贺成快步走在前叫门,“玉嬷嬷?侯爷来了,开门——”
玉嬷嬷脑袋仍垂着,“老夫人年过半百,乃寿终正寝,过几日,奴婢也会随她而去,到底了地下,奴婢自会和老夫人再续主仆之情。”
福公公叹了口气,“如此,便是没法肯定郑三爷扯谎了,他的心机虽有些不端,可无证据,到底定不了是他害人。”
霍危楼道:“你来此多少年?”
一片黑暗中,霍危楼冷冷的笑了一下,“嬷嬷不畏死,但是否想过侯府其他子孙?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白叟了,既不答因何罪至此,不若说说,府上郑文宴生而不吉之事吧?”
霍危楼头也未回的分开了祠堂。
霍危楼也在看着薄若幽。
“吾之头七,尔之死期。”
日头垂垂西斜,笔迹显得越来越多,却只要一二字能勉强认出,薄若幽面露沉色,拿了巾帕纸张入灵堂,又请衙差生来火盆,加以炙烤。
霍危楼神采沉凝,“与郑文宴所言出入不大。”
声音忽至,是贺成仓促而来,霍危楼回身,贺成进门便道:“祠堂那边下官派人去了,已经见到了那位玉嬷嬷,她单独住在祠堂,据她本身说,这几年从未出过祠堂大门,府内的事,她只晓得老夫人亡故,连郑二爷坠楼都不知。”
福公公转眸看了一眼霍危楼,“侯爷前院问话可有收成?”
贺建立即点头,霍危楼又看了眼福公公,福公公立即道:“侯爷放心,老奴留下。”
玉嬷嬷抿着唇,“奴婢有罪,来此赎罪。”
霍危楼蹙眉,“人现在在那边?”
说完,贺成神采有些奇特,“此人有些诡异。”
薄若幽便又垂眸拨弄那一小团洒金笺。
福公公便道:“那你寄父也是极短长的人物。”
“蓼蓝,菘蓝皆可。”
薄若幽笑,“寄父教过,前两年县衙一宗案子,凶手将一封手札沉入了湖底,亦是笔迹浅淡难辨,寄父便用这等体例让些笔迹现形的。”
贺成和福公公没明白薄若幽的意义,霍危楼却刹时直了身子,也就在此时,一个绣衣使快步入了灵堂,“侯爷,郑三爷出事了!”
薄若幽用两支竹镊,谨慎的在瓷盘中拨弄着,“是以,洒金笺比较平常宣纸要更加丰富,亦不易散墨,很多人爱幸亏上吟诗作画,显得更古意淡远些,在侯府,该当是常见之物。不过此物被死者吞下,在胃内多时,墨迹已被消解了大半,幸而纸质丰富,倒是有挽救之法。”
洒金笺只要巴掌大小,是被揉成一团后吞咽下肚,又在胃内溶解数日,现在最内里一层,已经只剩下透薄的一层,薄若幽不敢骄易,恐怕弄破后寻不出笔迹。
进门便是阔达的正厅,郑氏先人牌位摆在正北方向,其下长明灯灯火幽微,两侧皆有配房,一侧为香火祭奠之物,一侧则为玉嬷嬷之居室,霍危楼大眼一扫,转眸盯着玉嬷嬷,玉嬷嬷负手而立,脑袋垂着不与霍危楼对视。
霍危楼心底再次生出一丝遗憾,此次却分毫都未曾露在脸上。
霍危楼收回了视野。
墨迹有些脱了形,福公公一时认不出来,可霍危楼认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