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6 很多要学[第1页/共3页]
“永嘉侯府现在已是式微,为着其中郎将的职务,如何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?”折扇一展,柳元衡先前的沉郁一扫而空,冷峻的面上竟然有了几分轻松的笑意,“你说在场那么多人,有谁能为着一个秦惜舞,出得起这五万两黄金?”
“也算得上是昔年旧友,他一身才调,却因着祖辈之事平白受连累,今次好不轻易情愿参考入仕,我先前那般做,也是怕有人念及旧事,做些手脚。”提起此事,褚云舒叹了口气。他留意此事,是因着当时还未曾有沈临安夜宴受圣上关照之事,他惜沈临安之才,昔年又是引做知己的好友,便顺手帮了一帮。
“柳丞相加价黄金三万两,竞价五万两黄金,是现在本场最高价。”楼下的小厮捡了红绸签,连雅间名牌都不唱了,干脆直接道出了出价人的身份。
“我还是当初那句,覆巢之下无完卵,时移世易,你若再这般一再让步,只怕终有一日避之不及,悔之晚矣。”柳元衡转头去看褚云舒,当明天子褚云天征子嗣薄,统共也就三个成年的皇子,虽说他正值丁壮,可依着后宫的局势,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,能争上一争的也只是三人罢了。
“滨州秦公子加价五十两,竞价五万零五十两黄金,是本场最高价。”小厮捡起竹签,方才唱报完,便听得一旁铜锣一响,竞价结束。
“你若想要今后在这朝堂之上独善其身,只怕是另有很多要学。”马车稳稳铛铛地驶出月瑶楼,往丞相府的方向去,柳元衡凤眼微闭,声音淡淡,“前两日有人送我滨州千茯茶,是本年新产最好的一出,晓得你喜好,一会儿先去我府上取了,再送你回王府。”
“帮沈临安是出于惜才之心,也为着朋友道义,玉檀院一案,产生在我得书楼里,伤的还是孟长安,巡防营与京兆衙门案件积存,调配大理寺和刑部检查没甚么不当,也是为了尽早给孟家一个交代,即便是我不这般,父皇也会做此筹算……”褚云舒的话,到最后没了声音,他本觉得柳元衡责他插手政事,现在一想,只怕是两位皇兄要疑他测度圣心,蓄意邀宠。
“如果那秦公子最后未曾加价,娘舅真会拿出五万两黄金?”褚云舒几步跟了上去,随他一起今后院去乘马车分开。
刑部便也罢了,那刑部夏尚书是沈临安的岳父,现在大略也被看作沈家这一边的人。可新任的大理寺卿顾审言,那是他柳丞相的对劲弟子。
大师都只顾着看金主,便没人瞧见,回身筹办分开的柳丞相重重舒了口气。
“我偶然争夺,却不代表我能够任人逼迫,娘舅放心吧,我们曾应了母妃要相互搀扶,既然是相互,我又如何能让你一向操心庇护下去。”柳元衡眼中的担忧实实在在,褚云舒却也只是抿唇一笑,叫他放心。
第四轮竞价只要两炷香的工夫,眼看着在一阵哄闹声里,竞价就要结束了,在统统人都觉得本日是以丞相掷万金之位风尘女的故事扫尾的时候,却又见得有竹签落下。
这边柳元衡负手站在雕栏前,扬眉接管世人目光的浸礼。他剑眉一样,目光垂落,直直望向二楼雅间,薄唇抿着笑,褚云舒在一旁瞧着,总感觉他这笑,笑得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。
昔日褚云舒自请阔别朝政,整天做出一副偶然政事之举,他自可护他不被党争夺嫡连累,可今次他这般行动,只怕是会引发褚云清和褚云景的重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