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仍是少年[第2页/共3页]

“这个……”

这位老妇人，便是符宝儿。五十余年前，她还是个小丫头。而无咎也不过二十出头，方才逃出灵霞山，合法走投无路之时，获得她的救济与关照。他赏识她的聪明仁慈，她恭敬他的侠义担负。两人之间，有过一段磨难的友情。以后符宝儿前去有熊国，与他分道扬镳，当相互再次相逢，她已与王族的姬少典联婚。再以后，无咎闯荡天下，两边再无干系，谁料五十年后另有相见之日。而一个白发苍苍，一个还是少年的模样。

说到此处，附宝神情黯然。

符宝儿的言谈举止一如畴前，只是满头白发的她多了几分沧桑的神态。

附宝坐在石榻前，拿起一张兽皮分辩道：“山上的孩童贫乏衣物，且缝制羊皮御寒。”她利市补缀起来，又歉然笑道：“本想美意接待兄长，怎奈落魄如此。”

无咎悄悄握住她的双手，低头打量，似有千言万语，只作冷静浅笑。

她冲着无咎高低打量，禁不住伸出双手道：“一别五十余载，符宝儿已垂老迈矣。而无兄返来，还是少年！”

无咎又低头一瞥，叮咛道：“起来吧！”

无咎坐在石凳上，翻手拿出一坛酒。

老妇人身着布衣，满头银发，神态慈和，精力矍铄。

山谷的四周，凡俗的男人们堆积成群，或是开凿山洞，发掘山泉，或是搬走碎石，在瘠薄的凹地间撒下种籽。

“嫂夫人？”

“一起跋涉艰巨，数月以后，冰雪熔化、山洪发作、天降星石、地火不竭。幸亏轩辕的一群道友互助，我这个无用之人总算是捡了一条性命。而各国也忙着赶往玉山，奈何为时已晚，死难者无以计数，唉！”

“老妹，何出此言？”

“人老了啊，便喜好唠叨！”

“兄长乃是仙门高人，威名传遍乡野。即便我深居王庭，也略知一二。兄长分开神洲的数年后，轩辕出世，他自幼爱好仙道，便由紫定山的仙长传授修炼法门。数十年间，有熊倒也风调雨顺。直至三年前，少典病故，轩辕代替他爹的王位，谁料大旱不竭，接着暴雨成灾。各地祭拜鬼神，只求彼苍庇佑。轩辕却不信天命，执意舍弃都城而迁往玉山。依他所说，九国阵势，唯玉山之高，方能遁藏灾害……”

“师父……”

“嘿，有何不敢？”

几丈外的山洞中，走出两人。姬轩辕，与一个老妇人。

“我与幸存的百姓在此安设下来，轩辕调集仙门同道四周救济。得救者愈来愈多，已达数十万。而只要有人活着，我神洲便不会亡。”

姬轩辕躬身施礼。

而便是如此萧瑟的地点，竟是神洲独一的求生之地？幸存者虽稀有十万之众，又该如何忍耐温饱，度过漫漫的长夜。

即便神洲已毁、家国已亡，附宝仍然有着君王之母的身份，却亲手为避祸的孩童补缀御寒之物。可见她体恤百姓痛苦，朴素仁慈的操行令人佩服！

无咎咧嘴一笑，打断道：“只要你再造神洲，今后没人晓得我的存在。而你轩辕黄帝之名，却将歌颂长远！”

姬轩辕不由得挺起胸膛，双眸熠熠生辉……

无咎微微皱眉，无法道：“也罢，我便当一回先生！”

附宝撩起鬓角的白发，略显浑浊的眸子透着沉着之色，缓缓出声道：“传闻，兄长御龙而来。而神龙自有凌霄之志，该当叱咤风云而傲啸九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