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浓雾（2）[第2页/共2页]

“我差点健忘，你早已变得厚颜无耻。”

入户电梯门开了，安灿走进一套大平层，模糊的，装修的气味还未褪尽，目及之处，尽是豪华。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墙上那幅重生代画家的画，它是林一曼上个月花高价拍卖得来的，她在朋友圈晒过一次。林一曼和她这个圈子的很多太太一样，“懂点艺术”是她们身上诸多标签之一。

林一曼挨着书桌劈面的沙发坐下，显得有气有力：“我有分寸。”

“他是我丈夫！”

“孩子们由一曼的母亲带着，保母也跟畴昔了，我刚和那边通过电话，环境都好。只是，一曼的环境让人担忧……”

有个身材微胖，满脸驯良的中年女人迎了上去，将安灿拉进了边上的房间。中年女人开了灯，安灿才晓得这里是于新的书房。书桌上有摊开的一本书，还零散着几只笔，就仿佛于新只是出了个差，过几天就会返来。

“五千万……”林一曼的嘴唇微微颤抖，“他给了你五千万。”

中年女人叫薛燕，在新灿还是“小作坊期间”时，她就跟着于新和安灿了，她不但是新灿的董事，也是新灿人事行政部总监。于新的身后事，便是由薛燕来筹划。

“他另有明天吗！”林一曼将酒杯掷到地上，失声痛哭起来。

“我晓得。”

“但是，结婚后，我从没有感觉他是属于我的……”林一曼抬头喝下那杯红酒，一滴未剩，“他是新灿的，也是你安灿的……你看，即便他不想活了，他也要为你铺好后路！”

关于装修气势，于新到底还是听了林一曼的。说来忸捏，这还是安灿第一次来这里。于新燕徙那日，安灿要去开一个挺首要的会，错过了传闻一样豪华的暖房派对。那以后，安灿仿佛也没有甚么特别的契机来此拜访。

听到那沙哑的哭声，安灿晓得，这已经不是林一曼明天的第一次失声痛哭。安灿踌躇着，伸手揽住了像是陷在庞大睡袍里的肥胖的林一曼的肩膀。那肩膀狠恶颤栗，清楚的骨感似要穿透安灿的手掌。

安灿玩弄着书桌上的一支钢笔：“燕姐，我不该来看看一曼和两个孩子？不该过问一下于新的后事？”

“说来讲去，你还是想要这笔钱。”

“那么，还是说破了吧。”安灿看向林一曼，眼神果断。

“我走到明天，从没有人给我铺过路。”

“你沉着一点……”

“她在这吗？”

“她说，她谁也不想见。”

“不，一曼，你搞错了。没有我，他也不会有明天。”

“他是我丈夫，本应属于我，对吧？”

“哦……”安灿点点头，“那有甚么是我能做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