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雅会[第1页/共6页]
公子道:“朝廷毁禁谶纬,璇玑先生或许是为避祸。”
公子道:“我先前也这么想,可谢公子方才说,秦王亲目睹过璇玑先生。”
亭中,谢浚正与来宾闲谈。
那人一愣,神采难堪。
公子亦莞尔,行礼,“不知谢兄在此,有失远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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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司空与谢公子一样,也不过是听人说说罢了。”我说。
公子想了想,却道:“万一那是真的璇玑先生,谶言也是真的呢?”
茶汤在釜中翻滚,我盛出来,端到案上。
公子与谢浚皆出身高门,天然见过面。论起来,两人另有些亲戚干系,谢浚是公子的叔父的妻舅的亲家的侄儿。只不过谢浚分开雒阳的时候公子还小,并无厚交。
“霓生,”他忽而转过甚来,低声道,“我宴后要再见一会谢公子。”
城阳王的母亲沈贵妃,是天子和大长公主的生母沈太后的侄女,在宫中很有职位。在诸多后妃当中,大长公主与沈贵妃最是要好,公子也与城阳王年纪相仿,自幼熟悉。
“不开。”他冷哼道。
我一愣,俄然间,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谢浚多年未曾在雒阳的宴席中现身,人们对他的猎奇更甚于公子。
谢浚亦不负众望,谈笑之间,安闲道来。与公子言少而达意分歧,谢浚的论言规整而妥当。虽是谈易,却并无端弄玄虚,旁征博引,很有豪放之气。在场世人听得用心致志,一时鸦雀无声。
看着他陶欢然的模样,我挪了挪,坐到他身边。
公子虽看上去是个膏粱后辈,但我晓得,他实在很有游侠之志,总胡想着有一天能像陈王诗篇中的少年俊才那样,纵横闯荡,建功立业。
公子:“……”
谢浚道:“元初有所不知,朝廷毁禁谶纬,恰是因那年璇玑生所作谶语而起。”
“璇玑先生?”公子道,“阿谁曾为高祖作谶的异人?”
公子道:“传闻璇玑先生每回现身,必有一白鹤飞至雒阳凌霄观,回旋三圈,降于露台,长唳之声城中皆闻。鹤足上系有一锦囊,内有帛书,写着璇玑先生将于何时何地作谶。而他常常现身,总着一身白鹤羽衣,也有人叫他白鹤真人。”
当今的士人,以缥缈通俗的玄谈为寻求,视时政孔孟为俗物。如果谁敢在这般雅集上抒发治国理政之感粉碎氛围,那必定是要被人嘲笑。
“公子,”我说,“以公子之志,此行何止万里,必是经年累月,不加筹办如何成事?”
高蟠这宴席办得不亏,我敢打赌一个月以后,还会有人提及本日的盛况。
这个题目也是有且只要一个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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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经常想,日子能一向这么下去也好。阿谁狗屁方士做的独一一件功德,就是预言公子不成在二十五岁前结婚。主公和大长公主对此奉若圭臬,莫说结婚,至今连订婚都未曾。
公子不觉得然:“不过是些附庸风雅的把戏,有甚都雅。”
“哦?”公子问,“何人?”
公子摇了点头。
我笑笑。
“谢公子怎说这些……”青玄忍不住小声嘀咕。
我正侍营私子喝茶,青玄从门外出去。
公子摇点头,文绉绉道:“汝虽美我,实私我也。”
“此乃天罚!”另一人不无豪放地说:“叛贼竟敢杀我刺史,现在伏法,罪有应得。”
一番结束,无人可对,世民气悦诚服,赞叹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