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回 青面兽北京斗武 急先锋东郭争功[第1页/共5页]

杨志新来，未有了解，自去梁府宿歇，迟早殷听候使唤，都不在话下。

梁中书听了，心中想道：“我希冀一力要汲引杨志，众将不伏；一发等他赢了索超，他们也死而无怨，却无话说。”

众军卒打着得胜鼓，把着那金鼓旗先散。

两个都上厅来，躬身听令。

梁中书道：“另有四五旬日，迟早催并礼品完足，当时挑选去人去迟。夫人不必挂记。世杰自有理睬。”

阵前上军士们递相厮觑，道：“我们做了很多年军，也曾出了几遭征，何曾见这等一对豪杰厮杀！”

梁中书道：“世杰自幼读书，颇知经史；人非草木，岂不知泰山之恩？提携之力，感激不尽！”

时逢端五，蕤宾节至。

蔡夫人道：“相公既知我父恩德，如何忘了他生辰？”

梁中书和大小军官都在演武厅上筵宴。

梁中书叫取两锭白银两副表里来犒赏二人；就叫军政司将两个都升做管军提辖使；便叫贴了案牍，从本日便参了他两个。

梁中书大喜，叫换周谨上厅，看了迹，道：“前官参你做个军中副牌，量你这般技艺，如何南征北讨？怎生做得正请受的副牌？教杨志替此人职役。”

雷横道：“这殿里又没有庙祝，殿门不关，莫不有歹人在内里么？我们直入去看一看。”

再一声锣响，扯起净平白旗，两下众官没一个敢走动胡言说话，悄悄地立着。将台上又青旗招动。

索超，杨志，都拜谢了梁中书，将着犒赏下厅来，解了枪刀弓箭，卸了头盔衣甲，换了衣裳。

索超也自去了披挂，换了锦袄。

行不到三二里，早到灵官庙前，见殿门不关。

看看红日西沉，筵席己罢，梁中书上了马，众官员都送归府。

且把这闲话丢过，只说正话。

旗牌官飞来叫道：“两个豪杰歇了，相私有令！”

两个领了言语，向这演武厅后去了枪尖，都用毡片包了，缚成骨朵；身上各换了皂衫，各用枪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，再各上马，出到阵前。

两个得了将令，都插了枪，各关了弓箭。

为是他性急，撮盐入火，为国度面上只要争气，抢先厮杀∶以此人都叫他做急前锋。

蔡夫人道：“帐前见有很多军校，你挑选知亲信的人去便了。”

两个都领了台旨，各自回归，点了本管兵士，分投自去梭巡。

一来一往，一去一回；四条臂纵横，八支马蹄狼籍。

当时周谨，杨志两个勒马在门旗下，正欲交兵比武。

只见供桌上赤条条地睡着一个大汉。

那周谨跃马挺枪，直取杨志；这杨志也拍战马，捻手中枪，来战周谨。

梁中书道：“言之极当。”

两个斗了四五十合，看周谨时，好似打翻了豆腐的，斑斑点点，约有三五十处；看杨志时，只要左肩胛下一点白。

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，道贺端阳。

索超自有一斑弟兄请去作庆喝酒。

杨志早去壶中掣出一枝箭来，搭在弓弦上，内心想道：“射中他后心窝，必至伤了别性命；我和他又没冤雠，洒家只射他不致命处便了。”

旗牌官传令，唤两个到厅前，都下了马。

两个在阵前洋，来交常常，番番复复；搅做一团，纽做一块；鞍上人斗人，坐上马斗马。

当日升厅公座，摆布两边排着公吏人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