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[第1页/共8页]
那老儿浓浓的捧一盏“二陈汤”递与宋江吃。
宋江道:“莫不是县里有甚么要紧事?”
婆惜只得勉意拿起酒来吃了半盏。
正在那边没个挽救,恰懊唐牛儿托一盘子洗净的糟姜来县前赶趁,正见这婆子结扭住宋江在那边叫委曲。
世人道:“你的孤老是谁?”
宋江看了深思道:“可奈这贼人全不睬我些个,他自睡了!我本日吃这婆子言来语去,央了几杯酒,打熬不得,夜深只得睡了罢。”
婆子笑下楼来,口里道:“押司安设。彻夜多欢,明日渐渐地起。”
将金子放下,却把那纸书展开来灯下看时,上面写着晁盖并很多事件。
那婆娘见宋江抢刀在手,叫“黑三郎杀人也!”
宋江深思道:“这厮来得最好!”
宋江道:“你女儿忒无礼,被我杀了!”
那婆娘听得是宋江了,仓猝把鸾带,刀子,招文袋,一发卷做一块藏在被里;扭过身,靠了床里壁。
宋江出得门来,就上了;忿那口气没出处,一向要奔回下处来;却从县前过,见一盏明灯灯看时,倒是卖汤药的王公来到县前趁早市。
宋江道:“阿公,你不晓得。我另有一件物事做一处放着,以此要去取。”
宋江道:“忘了在你脚后小雕栏上。这里又没人来,只是你收得。”
吃那婆子拦住,道:“押司!不要使这科分!这唐牛儿捻泛过来!你这精贼也瞒老娘!恰是“鲁般手里调大斧!”这迟早知县自回衙去和夫人吃酒取药,有甚么事件得发作?你这般道儿好瞒魍魉!老娘手里说不畴昔!”
一篇道着了真病,倒抽身不得。
那婆子是乖的,恐怕宋江走去,便帮在身边坐了,叫道:“我儿,你敬爱的三郎在这里。”
宋江正没做事理处,口里只不作声,肚里好生进退不得。
这边也不回话,一迳已上楼来。
婆子道:“我不信。”
那婆惜在床上应道:“这屋里多远,他不会来!他又不瞎,如何自不上来,直等我来驱逐他!没了当絮唠叨聒地。”
门前道:“是我。”
宋江道:“这个依得。”
阎婆道:“他恰是凶首,与我抓住,同到县里!”
那阎婆惜倒在床上,对着盏孤灯,正在没可深思处,只等这小张三来;听得娘叫道,“你的敬爱的三郎在这里,”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,仓猝起来,把手掠一掠云髻,口里喃喃的骂道:“这短折!等得我苦也!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!”
口里说着,一头铺被,脱下上截袄儿,解了上面裙子,袒开胸前,脱下截衬衣,床面前灯却敞亮,照见床头雕栏子上拖下条紫罗鸾带。
婆惜只不回过甚来。
自古道:“欢娱嫌夜短,寂莫恨更长。”
宋江道:“本来在这里!”
把嘴望下一努。
两个厮跟着,来到门前,宋江立住了脚。
宋江得脱,往闹里一向走了。
那婆子倒笑起来,说道:“又是我的不是了。押司是个风骚人物,反面你普通见地。你不把酒便罢,且回过脸来吃盏酒儿。”
唐牛儿是个灵巧人,便瞧科,看着宋江便说道:“小人那边不寻过!本来却在这里吃酒耍!懊吃得安稳!”
阎婆道:“押司不要跑了去,白叟家赶不上。”
婆惜道:“没得只顾缠我!我饱了!吃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