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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措固然并不喜好这个父亲,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常常沈隽来时,她也会装出一副乖乖的模样,笑着喊他“好爹爹”,一声比一声更甜。
直到快到长公主府,三女人沈思婉才开了口,“没想到她如许打扮一番,倒另有几分姿色。”
冰雪溶解,万物复苏,桃红杏白,一派春光融融的好气象,阿措的身材状况也跟着日突变暖的气候而变好。
统共两辆马车,阿措跟沈老太太一辆,另三位女人一辆。
仿佛一朵隆冬枝头开的最素净的石榴花。
阿措直接忽视屋子里的其别人,径直走到沈老太太面前转了两圈。
这边厢主仆俩聊得高兴,西院那边的氛围却不如何镇静――
别的三位蜜斯早就由着她们各自的姨娘领到了老太太这,左等右等没见到阿措过来,都有些不乐意。
“她那条石榴裙是甚么料子做的,我如何从没见过。”大女人闷闷嘟囔着,“必定是祖母给的。祖母一贯偏疼,有甚么好东西就给她!我们仨也是她的孙女啊。”
孙姨娘及时将屋内婢女屏退,又将门合上,低声指责了一句,“前次那几十板子还没叫你长记性吗?谨慎隔墙有耳!”
眨眼三月畴昔。
长公主府的春日宴定在三月初九。
孙姨娘住在最大的西院,膝下养着大少爷沈伯勋和三蜜斯沈思婉。沈府十几年没主母,这最受宠的孙姨娘仿佛成了后院的老迈,公中的钥匙都由她管着。更何况她膝下养着大少爷,固然是庶出,但到底占了个长字,归正沈隽膝下并无嫡子,庶不庶出也无所谓。
微微一笑,再配上一句甜死人不偿命的爹爹,这谁扛得住?
且说镜子中的阿措身材娇小小巧,上着豆绿色柿蒂纹杭绸褙子,下着一条万字曲水织金连烟石榴裙,乌鸦鸦的黑发梳成个清楚秀雅的飞仙髻,摆布戴着两朵缠丝嵌三色宝石珠花,中间插着一枚赤金满池娇用心,白嫩嫩的耳朵上挂着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,阿措的脑袋闲逛着,那对精美的耳坠也划出一道标致的弧线。
稍作休整,沈老太太就带着四位女人一起出了门。
这一身衣裙都是为了此次春日宴特地做的,特别这条石榴裙,是用祖母的嫁奁布料做的。这极其贵重的烟霞缎,做法早在十几年前失传,现在祖母手上这两匹,是人间可贵。
“她倒是晓得摆嫡女的气度,让我们三位当姐姐等着她一个。”大女人沈如玉一身嫩黄色绣兰花长衫,圆圆的脸,模样还算端方。
之前没尽到一个当父亲的任务,比及人不在了,才想着赔偿?阿措咬着芙蓉糕,内心不由替沈丹若不值。
祖孙俩坐下,沈老太太拉着阿措的手提及了长公主家的春日宴,又问,“长公主也往我们府中下了帖子。阿措,你可想去看看?”
被忽视的三位女人这时也回过神来,看到阿措这般斑斓,心底忍不住泛酸。
二女人惯会阴阳怪气,嗤笑道,“我们算甚么孙女,她是嫡,我们是庶。再说了,爹爹又不是她肚皮里出来的,我们跟她半点血脉不沾。倒是阿措,哼,阿措但是她亲侄女生的……好东西当然紧着她。”
这日一大早,阿措就被慕青和慕蓝两个大丫环从被窝里拖到镜子前打扮。
厥后沈隽常常来榴花院,都会给阿措带上各种百般的礼品,像是要把这些年早退的父爱十足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