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情路多舛情毒深(4)[第1页/共3页]

听闻云辞此言，太夫人目光沉寂无甚颠簸：“你想说甚么，我晓得。你若承诺了我的事，你心中所想，我也天然答允。”

“只是可惜了浅韵。”太夫人垂目看着串珠，眼角的细纹泄漏出几分绝望，“本来是想教她来做这通房，今后有机遇再扶个妾室。放她去知言轩前，也没少教诲她男女之事……可惜人算不如天年。”

“还是您看得透辟。”

“我也没说是她的错。”太夫人接话，“你们两个能赶上，她又长得这般模样，也是你二人的缘分。但是纸包不住火，她畴前的事难保不会被捅出去。若当真有那一天，你是想让戋戋赫连氏踩到我云氏的脸门上？还是想让明氏来看我的笑话？”

这句话听来好似太夫人让步，可听在云辞耳中，却令他顷刻变了神采，低声唤道：“母亲……”

太夫人见状，神采又垂垂沉冽：“现在你另有甚么不满？我若想对于她，还需经你同意？大可一碗红花让她绝了育！现在她已闹得你们兄弟不睦，倘若再令你抗婚、后嗣无继……这等祸水，云氏也留不得了。”

“甚么名分？”太夫人俄然冷了声音，道，“她一个风尘女子，那里能给她名分？这等有辱云氏家声之事，毫不成能产生。”言罢沉声一叹，再道，“辞儿如果平常公卿世家、小门小户，他要纳出岫为妾，也不是不成。但，这是云府，他先是离信侯，然后才是我的儿子……”

“浅韵女人这些日子，内心也不大好受。传闻侯爷很冷待她。”迟妈妈回道。

迟妈妈闻言更是难受：“侯爷内心有苦……您起码该许给出岫一个名分……”

太夫人沉声喝问，一字一句如同无数利刃，刺中云辞心头。这事若放在几天前，他还能信誓旦旦地说上一句，让出岫过门，让她有一个孩子傍身。可现在，他却巴不得出岫没有怀上孩子，没有怀上一个自娘胎里便带着情毒的孩子。

太夫人仿佛没瞧见亲子的神情，自顾自道：“你已二十有一，是该为侯府传承香火了。以往你不近女色，身子也不好，现在既有了出岫，这婚事便不能再拖了。”

“是啊，也算偶然插柳柳成荫。”迟妈妈拥戴道。

太夫人正闭目养神，手中拨着串珠收回轻微碰响，口中还喃喃有词念着佛经。半晌，才缓缓展开双眼，看向云辞：“本日是想起一出事，唤你前来筹议。”

“夏嫣然的小字，叫作‘品言’。”

谢太夫人平生几经风波，早已明白本身与“情”字无缘，不管爱情、亲情，皆是疾风残落。她的存在，仅仅是为了光荣、职位和名誉。有生之年，只为此而活。

“刚好儿子也有一桩事，想与母亲相商。”

母亲不是闭门礼佛吗？怎又传见本身了？云辞心中考虑一瞬，叮咛竹影随他去荣锦堂，临去前又对出岫道：“你归去歇息，有事我命人唤你。”

“要不……还让浅韵返来奉养您？”迟妈妈谨慎翼翼地探听。

没有孩子……让一个女人没有孩子，这是恩情还是惩罚？云辞仍旧蹙眉不出声。

太夫人见状轻叹一声：“我知你内心想甚么，你至心珍惜夏家蜜斯，甘愿她另嫁……可你对出岫便不是拖累了？还是你想让一个妓女来做离信侯夫人？”

前车之鉴历历在目，他怎能答应本身的孩子再遭受与父辈不异的运气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