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(1)[第1页/共4页]
但对于出岫而言,这一场瘟疫,不过是她做过的一个绵长梦境,一觉醒来,前尘尽忘。若非云辞双目赤红的担忧,若非竹影不成粉饰的倦色,她尚且不知本身经历了一场可骇的存亡之役,几乎丧命。
纵使风华笔墨,难以书尽,这顷刻天光。
那柔嫩的触碰,像是被一溪春水脉脉滑过,清澈,微痒,令出岫漾起心底阵阵波纹。她犹自不敢置信,一双瞳眸翦水盈盈,惊骇地看向云辞,半晌,才晓得挣扎出他的度量。
他停顿半晌,细心察看她神采的窜改,持续道:“出岫,你我明显是这世上的一个古迹,为何你不肯成全?我们不是不相知,也绝非不能相守。”
云辞面上并未瞧见绝望之色,只是定定地看着出岫,问道:“至心话吗?”
云辞并未逼迫她,顺势松了手,坦诚道:“如你所想,我恰是这个意义。”他的含笑清风霁月,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慎重。
如此一想,云辞心头俄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,便情不自禁松开出岫的柔荑,不待她反应,已环住她的腰身,在她额间落下悄悄一吻。
这一次,出岫对峙着,不肯点头也不点头。
云辞可贵地挑了挑眉,看向出岫:“你还是做口型吧,写字我当真看不懂。”
出岫急了,心想此人何时变得如此恶棍?可她的身子才方才规复,双手底子使不上力量。相互对峙了半晌,到底还是出岫先败下阵来,垂眸唤了一声:“云公子。”
云辞见状也不勉强,只笑道:“不肯意?也罢,那我可真不放手了。”
出岫大为赧然,咬着下唇不肯出声。
云辞看了一眼掌心,淡淡问道:“甚么?我没瞧见。”
“既是至心话,为何不敢看我?”他目光锋利,直击她心上,不给她半分回避的机遇,“出岫,在追虹苑,我已领教过你口是心非的本领。”
云辞有些惊骇会从出岫口入耳到“赫连齐”三个字,但细心想想,也没甚么可骇,那是她赶上他之前。
“谁许你自称‘奴婢’的?”云辞淡淡打断她。
只这三个字,已令她面若桃李,娇红欲滴。
出岫再次回到离信侯府,已是四日以后。在这四日当中,云辞一向伴随她,悉心顾问,府中事件皆由快马送至别院,呈给云辞决计。
“你若不说话,我便不放手。”云辞看出她心中所想,目光潋潋笑着威胁。
出岫担忧此举会引发太夫人的不满,也曾劝过云辞回府,劝了数次,终究是两人各退一步——出岫在将养四日以后,执意回了知言轩。在这期间,太夫人并未派人再去催促,也没有只言片语,这令出岫非常不安。回府当日,她原想去荣锦堂请罪,却遭到迟妈妈的婉拒。
说到《朱弦断》,云辞终究如愿看到出岫展开双眸。她的神采赧但是闪躲,那副悲伤欲绝的模样,令云辞不忍再去揭开她鲜血淋漓的旧伤。
云辞发自至心肠笑了:“那是对我偶然?半分也没有?”
话到此处,她终究说不下去了,这才看向那张恍若天人的面庞,哀告道:“请您给我留一丁点儿庄严,也请您……别再说了……”
云辞见出岫这般回避,想起她大病初愈,也不欲逼迫她,唯有渐渐来:“我不是能人所难的人,也不是到处包涵的人。出岫,你很清楚。”
对于云氏而言,这一场瘟疫阖族处变不惊、乐善好施,离信侯府更得民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