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番外：妾心如程聚散无声(5)[第1页/共4页]

淡心现在虽身子衰弱，长睫带泪，但好歹神态是复苏的，嘴唇微翕着回道：“臣妾甘愿……是个女儿……”

爆仗声再次响起，浩浩大荡的仪仗与送亲步队占有了全部烟岚城，算是史无前例的婚嫁盛况。

肖鸾、素心、凝双……天授帝凤眸微挑，沉默半晌没有作声。

“身为皇室子嗣，除却那把龙椅以外，没有安然的位置。”天授帝一口回道。

“一个是‘肖鸾’，一个是‘素心’，另有一个‘凝双’。不知您喜好哪一个？”皇后的语气谨慎至极，摸索之意再也较着不过。

淡心产子当晚，帝王来到灵犀宫看望她。

这般一想，臣暄与鸾夙挑选早早分开，还真是有先见之明。

皇后见状赶紧解释道：“臣妾没有别的意义，只是……”

蓦地间，出岫想起一则传言：诚王聂沛潇二十岁那年，曾在皇城近郊围猎了两只火狐，毛色之艳之纯可贵一见。当时他的父皇聂帝闻之大喜，感觉此乃天赐吉祥，还曾嘉奖聂沛潇一番。

出岫再醮的同年，腊月二十，皇后庄萧然准期分娩，诞下一名公主。

沉沉迈步，只一个门槛，固结了她统统的勇气与决计。当一只莲足终究跨出去时，她晓得，这平生都再无转头路。

淡心死死咬唇，语中已是隐带哭腔：“我……只想让他平安然安长大。”

或许帝王之心，永久都是那么莫测难辨。龙潜时，慕王聂沛涵能与臣子同甘共苦；可一旦坐上了那把龙椅，他便不得不考虑很多，即便是最靠近的人也要防备着、思疑着，乃至渐行渐远。

至此，淡心仿佛才认识到甚么。她重新展开双眸，侧首看向天授帝，游移着问道：“您的意义是……”

“你猜得没错。”天授帝为淡心掖上被角，沉声回道，“这是最好的体例，不但能保你余生无忧，也能制止庄氏坐大。”

天授帝便出言安抚：“朕说过子嗣不急，今后再生便是了。”

但偶然，缺憾之美，才最是动听。

“圣上！”淡心闻言大惊，情感在刹时冲动起来，竟是强撑着想要起家，“不！不可！我不肯意！”

第一个，肖鸾。

起码出岫心中，已是非常地美满。

不！这宫里毫不能再有第二个叶莹菲！淡心的孩子更不能变成另一个聂七或聂九！

在合适的时候退场，留下毕生念想，总好过在冗长的光阴里相看生厌，消磨交谊。

他兀自考虑很久，更加以为这体例可行，并且还一举数得。因而，他主动握住淡心的冰冷柔荑，慎重说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们的儿子，朕自有安排。”

5、人间安得双全法

感激与不舍有太多太多，千言万语都难以道尽。再回顾，那深冷的门匾和高穆的大门，留下了一道永不成消逝的辙痕。自本日起，划出她人生的分边界。

听此一言，天授帝深感无法，只得松开淡心的玉手，低声再道：“朕从小经历宫廷险恶，手足之间以命相搏……”

外头的爆仗喧声震天，送亲的仪仗队鼓乐不断。但是不知怎的，出岫仿佛模糊听到了一段箫声，那吹奏的一曲，恰是《朱弦断》。

蓦地间，叶太后的面庞呈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！那种时而慈蔼、时而算计、时而愤懑的神采一个接着一个，便好像叶太后本人就在他面前！

“话虽如此……可我现在是唐家的女儿。”淡心还是忧心忡忡，“您就不怕唐家顺势崛起，成为第二个明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