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第28章 蓬山第一仙[第2页/共4页]

两只酒盏都被沈独一人用了，顾昭当然也喝不了酒了。

“不干甚么。”

论武学修为，顾昭不如沈独。

过了好久，他才渐渐地饮了一口酒，任由那醇烈的凉液在本身的喉咙里烧出一条灼烫的陈迹，一向燃到心肺，而后一笑――

不知是熟谙久了，也只听过他一人吹笛, 还是他笛音真有如此特别，沈独远远这么一听，便晓得是顾昭了。

“在旁的处所堵我也就罢了，天机禅院正门出入口也堵我，未免有些看我不起。”

他的袍角与发缕都飘飞起来。

“你跟我一起上，说不准能打得过。”

顾昭不喝酒，但一向打量着他，目光里垂垂多了一种奇特的色彩。

以是，起码当着面的时候，沈独向来没在顾昭嘴里听过裴无寂一句好话，但他在顾昭面前也是从不提裴无寂的。

一张绝好的、本能利诱世人的皮郛，可面上美满是生人勿近的冷煞，更不消说那长年累月积累在端倪之间的凌厉与妖邪。

现在见沈独不说话，只在心中玩味他这多少沉默里透出来的意味，然后道：“你从那里过来？”

但沈独明显半点没有要给他看的意义。

沈独也未打搅，只是轻巧无声地落到了崖上，并不言语。

那一封卷轴，挂在沈独腰间，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碍眼与分歧适，让他有些思疑这东西的来源与内容。

润湿的杯沿，贴在他掌心，有些冷。

也是熟谙的感受。

“妖魔道呢？”

沈独笑了。

可才迈出去三步，就停了下来。

这时听了，只沉默下来。

顾昭不喜好裴无寂。

但顾昭听风俗了，也不在乎：“沈道主这话就错了。你是邪，我是正；你是妖魔道道主沈独，我是蓬山第一仙顾昭。你我之间，泾渭清楚，岂可混为一谈？”

沈独的气力有多可骇，他很清楚。

这话讽刺的意味就很重了。

“见了佛。”

可他有本身的风俗。

也不知是不是感觉他这荤话学得太快，有些不适应，还是因为别的甚么启事，道行极深的顾昭这一时竟没接住这话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。过了好久，才点头大笑。

沈独才杀过人。

倒了三杯，沈独也喝了三杯。

顾昭并未将手移开，虽是笑着说话，可眸底的光影也冷了几分，暗了几分，说话的嗓音与他的笛声普通好听，但话里的意义却跟刀子似的。

沈独没防着他来这一下，正要伸过来端酒的手停在半空中，一时顿住，然后抬了那冷冰冰的眉眼起来，瞧着他。

沈独只喝酒。

沈独侧身一回眸，谛视着还是正襟端坐的顾昭。锋锐明艳的眉眼，被风一卷，被雾一裹，仿佛都要融进那风里，化进那雾里，变得浅淡。

只是一提这个，他倒是想起别的一件事来：“前些日禅院中传出了动静，有人夜闯千佛殿，与那一名善哉撞了个正着，还破了殿顶逃脱。我猜是你。能与此人比武，实是可贵。不知，在你看来，此人修为如何？”

崇山峻岭, 白云渺渺。

落下的棋子还是散着, 却拂开了一小块空地, 上头摆了一只酒壶、两只酒盏。

谁会傻到从正面出去？

顾昭眉梢微微一挑，答非所问。

如果以往，死里逃生，还安然无恙地返回，必然是要先讽刺他们正道上都是些酒囊饭袋，那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