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俊杰（四）[第1页/共5页]

他们的表示赵当世尽收眼底，却没有直接扣问，而是先将从陈洪范那边听来的河南、湖广等地官贼情势通述了一遍，随后道：“此乃平贼将军陈洪范亲口奉告，与特勤司供应来的部分动静查对过，八九不离十。”

穆公淳脸一红，还要争论，哪知上方头赵当世说道：“几位所言都很有见地，不必相争。”此言一出，世人皆知其民气中定已有结论，全都敛名誉了过来。

赵当世叹口气道：“可惜本日老韩有事来不了，不然由他说会更好。”韩衮是辽东人，同时曾为官军夜不收，熟知边事，但这几日都在核心鉴戒巡防，没法与会。

侯大贵振声道：“我营自汉中开赴，展转经年、流徙千里，沿路历经多少艰巨困苦各位都是当事人，无需我多言。此越川而入楚之途，虽说终究胜利，但以报酬喻，正如堪堪熬过大病难关，尚未病愈，仍需保养。而其间的情势主公也明言凶多吉少，如若人不及缓、马不及歇，再度奔命，只恐我营将士再健旺也终将被拖垮。是以我老侯以为，这八大王来招，一定是个好事。”

昌则玉持身自重，本来也是拖到最后再发言以便更显分量，此时刚好得了机遇，一捋美髯，淡然道：“一张一弛、文武之道。用兵，最怕穷兵黩武，凡是有机遇疗摄生息，何乐而不为。以诸葛之智，数出祁山仍然免不了拖垮国体；以项籍之威，屡事挞伐终致毁灭身故。我营中将士纵有满腔热血，若不审时度势，只怕到头来还是壮志难酬。”听这话，看来他也站在了侯、徐一边。

穆公淳拥戴道：“主公，向年杨鹤、洪承畴等杀降之事犹在面前，实为前车之鉴。现在熊文灿新官上任三把火，打得恐怕就是剿抚连络的老门路。将我们、八大王等稳住，抽调兵力先将老回回、曹操等办了，下一步想必就会将魔爪伸向我们。”

“主公的意义，再过不久，朝廷还要持续从郧阳、河南、湖广等地抽兵北上？”侯大贵双眼瞪如圆铃，表示得最是骇怪。

赵当世应道：“我亦是这么想的，只不过八大王在山上也没有明说，仍然有所保存。”

一桩苦衷了毕，赵当世稳坐椅中，心中重担蓦地卸下，不堪欣喜。但是，忽有一事袭上心头，令他不由忧色顿消。

是以覃奇功的话意义再较着不过，即表白，依赵营目前的真相，冒然归附绝无好了局。

侯大贵一笑，法律纹横生遍及：“我们甚么都不需求做，只要乖乖待着，朝廷的那些大人们，怕就要弹冠相庆喽。”

徐珲道：“这我略知一二。我在宣府张总兵部下当差时，也曾与他们打过交道。这建州鞑子比起其他鞑子，格外残暴。前后征服了很多蒙古部落，传闻前两年在关外改国号为‘大清’，几近与大明分庭抗礼、以关外之主自居了。”

“先问诸位一题，诸位以为，当今大明朝，何患之有？”

两个月前，闯塌天刘国能投降时为了撤销朝廷的疑虑，懦夫断腕，将部下二三万部众全数闭幕，孑然一身插手了官军。熊文灿始才无复思疑，将他安排在左良玉麾下任职。覃奇功抬出这个例子，实在是直接将了赵当世一军。

昌则玉笑道：“穆智囊此言未免过分陈腐。水是死的尚能顺势而下，人是活的莫非连这点变通也没有？八大王申明赫赫不在闯王之下，却也曾经降叛多次，至今却没听这点波澜于他有何大碍、又有谁质疑他在义兵中的职位。换言之，倘若我营执意一营之力对抗数省的官兵，最毕生故族灭化作了一扬灰尘，莫非穆智囊以为到了当时候，闯王等人还会念着你、记取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