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朽骨（二）[第1页/共3页]

石门关合，傅寻瑜见马光宁面庞凄清，乃问道：“马统领，尊兄之意如何？”

“唉，你......你如何，咳咳，又到了这里？”世人拜别，好久没有说过话的马光春一开口声音不匀，边清嗓子边道，语气中略带责备。

“尊兄就在里头。”路中衡一面对马光宁说着，一面教唆牢子开门。

马光春对他道：“此前你要随我共死，我允了。现在状况有变，我命你在我身后，经心极力帮手马光宁，侍之如我，免得了吗？”

灌三儿回声从暗影中走出，跪在了马光春脚边。

一个犯人瞧去，搜索着本身二哥的下落。路中衡瞧在眼里，说道：“马统领勿急，尊兄职位分歧，不在此处。”说话间一招手，摆布两名牢子迈步居前，翻开面前一扇厚重的铁门。穿过铁门后，竟然又稀有十石阶以螺旋状一向延长到更深处。原觉得上层缧绁已是全数，谁能想竟另有洞天，层层防护之下，足见赵营对马光春之正视。

马光宁勃然色变，嚷道：“回营由大哥一手创建，回营不收我，我便是丧家犬，生而辱死而荣的事理我还是懂的。与其顶着骂名残喘一世，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！”

二人相见，傅寻瑜打趣道：“常闻路主簿好弓马，自从领了练虎帐，愈发豪气逼人了。”

马光宁神采乌青，睁目无言。傅寻瑜、路中衡等面面相觑，但只过刹时，马光宁紧绷着的五官蓦地一松，涕泪泉涌，痛泣道：“请各位救我兄长性命！”

“就算你带了百十人来，也不济事。”马光春又叹口气，“何况退一万步，你我能够逃出世天，闯出这范河城。可回营大门已闭，有家难回，那里又有居住之地？”

马光宁道：“不，除了我另有......”话说一半，倒说不下去了。

为赵营俘获后，赵当世前前后后也不知劝降了马光春多少次，均被严词回绝。西南战事孔急，赵当世得空在他身边持续蹉跎，分开范河城前做了两手筹办。一方面派傅寻瑜前去回营谈判换人，一方面则让路中衡等持续劝降马光春。只不过，傅寻瑜那边没讨到便宜，路中衡这边也一样毫无停顿。

一个时候后，范河城缧绁开启。路中衡亲身在前带路，傅寻瑜、李万庆并马光宁则跟在身后。此缧绁看押的均是重犯，根基都与赵营军政有所连累，平常百姓间烧杀淫掠则都收监在别处。缧绁环境整齐利落，甬道宽广，开了好几个天眼天窗透光，倒也不算阴暗。甬道两侧牢房未几，关有犯人的更少，此中要么是赵营内部被纠察出来的败北分子，要么是近期被擒获的各路贼头寇首。

路中衡疑道：“让他们先聊？”

傅寻瑜暗自点头，道：“他对我等心中冲突，不好强行搭讪。就让他们兄弟先聊。”

马光宁紧抿双唇，双目圆瞪，过了好久，才不爽道：“你说便是，我洗耳恭听！”

“不然小弟岂不早将赵营的那几个败落户捉了，换回兄长！”马光宁情感很不稳定，全部牢房中他的声音来回震惊。

马光春并未理睬路中衡与李万庆，对傅寻瑜等亦视若无睹，路中衡轻声对傅寻瑜道：“马光春淡然如死，若非其弟到来，任凭何人进房，他是动也懒得动一下。”

“三儿的命是统领给的，统领要三儿活，三儿就豁出了命帮手三少爷；统领要三儿死，三儿也要死在统领前头！”灌三儿安静地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