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四章 相似的画像[第2页/共2页]
是,是,是!
段氏遮袖嘤嘤哭,侧脸有清楚可见的五指巴掌印。
程大老爷的肝火在不竭的叠加。
“你说,左边是大郎,右边是柳大人?”
程行龃自傲笑言:“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...女人家埋没的苦衷,您又何必诘问到——”
清楚是因为头上那顶帽子越戴越绿而无能狂怒。
“是老知府柳大人....”山月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,一开口便截断了程行龃的后话:“上一回我胆小包天,隔着屏风偷觑到柳垂白叟的侧面...垂白叟脊背清直、被鹤氅裘,晦郎臣姿...我从未见过如此大官,便偷偷着画下来...”
***
周狸娘嗫嚅嘴唇:“...如果被赶出去,我们便一起走。”
程大老爷半信半疑地接过画,抖正了细看,昂首看看程行龃,再低头看看画,脸上的团肉抖了三抖,将画纸拍在了身侧,清了清嗓子:“左边之人既是我儿,右边年老之人又是谁?”
确切是两个男人,都只画了侧面骨相的起伏!
却见山月不咸不淡地双手抱胸,依托着窗棂,冷眼旁观。
山月探步前行,单手递了张麻绢出去,语声冷冽:“别哭了,都不会有事”
恰好,这个说辞,是没法宣之于口。
山月的手背从碎瓷片上划过,瞬时鲜血涟涟!
段氏的哭声渐小些。
周狸娘掌心紧攥绢帕,内心升腾出奇特的暖意。
...这眉眼,看上去有点像大少爷呀。
而山月要做的,就是辛苦地往里添柴加火。
这毫不是甚么心上人的画呀!
当弹弓被拉到最强的点,发射出来的力量,必然是最大的。
程大老爷手攥紧,将画双手端起,再次凝眉细观。
半途由黄芪擅自出府扑灭,现在被这幅画掀到了靠近发作的临界点。
但二人的骨相走势,非常附近,瞧上去清楚是年青与大哥的比对!
不到半个时候,慌乱的脚步声在二楼铺木板上“嘎吱”作响,门被一把推开,黄栀飞扑进门,喘着粗气:“...大老爷发疯了!大老爷发疯了!月娘你闯大祸了!侬从速跑,侧门有个狗——”
顿了顿,山月唇角难耐地抿一抿:“我包管。”
程大老爷这顿暴怒,是从下午段氏晚归积累着,一向憋到现在。
山月“哇”的一声嚎哭:“不是春情萌动!不是春情萌动!我没有情郎!我清明净白一身!这画的...这画上的...”
这是构陷!这是歪曲!他们在歪曲山月!
程行龃立即开口:“爹!慎行!破了相的次等货卖不上价的!”
婆子撩开竹帘进正堂,将山月一把猛拽到地上。
能摔的东西,已经摔得差未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