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一纸聘书傅探长[第1页/共3页]
傅鹤清气急,扬起手便要狠狠给她一巴掌。沈长水暗道不好,忙上前拦住二爷,嬉笑道:“二爷息怒,阿君这丫头才刚返来,漂洋过海舟车劳累,有甚么事,等她歇息一晚,明儿再说也不迟。”
他手中捻着银色虎头戒指,嘴角无法的勾起笑意。因果循环,天道循环。
他望着木盒好一阵发楞,思路也被勾回16年前,血腥的夏天。
傅元君毫不在乎他们的观点,这天练习结束,给沈长水打了通电话。
半道却被沈长水这个猪队友截了胡。再看沈长水,沈家二少爷一口吞下十市两,实在是大吃一惊。半晌后回过神来,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傅元君的身上为何有那么重的消毒水味道。
“仵作”二字如同油锅里的水,当即炸开了花。
傅元君晨跑结束,洗了个澡,带着本身的小蛇皮箱子一起漫步到了厨房,徒手抓住刚送来的兔子,将兔子大卸八块,统统内脏一字排开。
四周看戏的闻声这话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。傅元君骂人不带名,却骂到最把柄。二夫人嫁给二爷二十余年,连个蛋也生不出来,反倒是五年前新娶的赵姨娘一来就生了个大胖小子,家里家外,任谁都说二夫人是棵黄桷树。
挨打的倒是二夫人。
接下来的一周,傅元君再不提探长之事,除了每天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,与二夫人拌嘴的风俗不改,灵巧得像个真的大师闺秀,仿佛下一秒会嫁人生子。
通红的五指印印在那张虽略显老态却风味犹存的脸上,半张脸当即肿了起来。
这话扑灭了傅鹤清的肝火,他诘责傅元君:“好一个从英吉利来,傅元君,你觉得我让你留洋是为了甚么?!学业结束,偷偷跑去南京当仵作,你就这么瞒着我?!”
而在世人脑中只要一个动机:疯了,大蜜斯疯了!
“二叔!”
沈长水又来看望她,终究说了句有效的话。
“您别怕,放心,您死了我绝对不会在你身上划口儿。”傅元君回敬她,一边用心朝着小奶球招手:“子兴,来,到姐姐这儿来。”
沈长水心道这丫头莫不是把成绩单寄返来了吧?转念一想那张薄薄的纸上尽是洋文,谁也看不懂。他顺着二爷的话答道:“还能从哪儿来,她去英吉利读了五年书,当然是从英吉利来。”
傅鹤清哪能放过她任何一个行动,当即让下人夺走她手中的小蛇皮箱,砸开了锁。
“那里不一样?”一旁的二婶看热烈不闲事儿大,搭话道:“都是在死人身上动刀子,折寿哦,一个女儿家,想起来就怕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不说这自古就是男人的活儿,即便这活后代儿家能做,也是轻贱痞子迫于生存的无法之举。明净人家的黄花闺女,哪个整日同尸身搅在一起?
傅家大蜜斯留洋外洋,学成返来竟成了整日与尸身打交道的仵作?!
傅鹤清翻开书房柜子最底下的夹层,从内里拿出一个虎头浮雕的木盒。
傅元君望着那枚金色的虎头戒指怔怔入迷。
割过死人肉的刀,沾了死人血的衣裳,不吉利。
第宅者,公宫与公所为也。
沈长水见状暗呼不好,这丫头逞了口舌之快,要遭皮肉之殃。他快步上前想要拦下二夫人,没曾想还未碰到两人,清脆的巴掌声已经传遍了全部祠堂。
“来人,送二夫人回房!”傅鹤清黑着脸道:“把大蜜斯的行李翻开,把委任书给我找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