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当着人前活色生香[第1页/共3页]
灵伊没有说话,撸穗子的手倒是一空,竟不知何时将剑柄上的穗子扯了下来。
灵伊自知已瞒不过,只道,“这两年在宫里,你倒是学会了很多毫无用处的小巧心机。”
即便内行也一眼看得出,灵伊和寒刃皆是练家子。
“这会儿如何跪了!本来你这贱人就偏喜在圣驾前惺惺作态!”林嫣若又期呐呐艾饮泣起来,“离落哥,若儿的脸就是这个阉奴和贱人打的!”
灵伊和寒刃眸光一凛,周身满盈的萧杀之气当即吓得一众内监再不敢向前一步。
灵伊一把抓住林嫣若纤细的手腕,顺手一甩,林嫣若差点跌倒,发髻上的金步摇混乱摇摆,倍显狼狈。
林嫣若见他还是不发话,从速又哭着说,“她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!离落哥,刺客就是她教唆的!还害得你为若儿伤了龙……”
残月对林嫣若的“苦肉计”早就司空见惯,只因这一声“离落哥”忍不住抬眸一瞥,就如许淡淡的一眼,堵塞难舒的心口又漫过一片酸涩纠结的痛苦……林嫣若楚楚不幸地依偎在他怀中,娉婷绵软的身形,一抽一抽的肩膀,真真委曲得让民气疼。
“再生得艳色倾城羞花闭月,也终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之身。说到这个……”林嫣若掩嘴啜笑起来,“本宫还要感激你,若不是你将先皇迷得神魂倒置本宫怎有机遇以完璧之身奉养皇上。”
林嫣若站在残月身前,伞下贱淌的雨水灌溉在残月头上。心机剔透的宫女从速举高绡纱灯笼,照亮残月惨白而毫无神采的脸,不悲不喜恐惧无惧。林嫣若没看到残月哀号告饶,只觉心口一团浊气不上不下难以纾解。
天气渐沉,雨下得愈发大了,四下里只闻声一片“哗哗”的水声。屋内一片沉寂,氛围好似混了胶般让人喘气压郁。
“你不要命了!”残月抓起方枕欲砸他,当看到他额头上新愈合的伤疤,举着方枕的手顿在半空,最后有力落下。
当年云离落为避夺嫡之嫌,决计在太后与其父皇面前只示爱好文墨书画,神驰闲云野鹤般的萧洒日子。天赋子也曾带其伴驾出征,派徒弟传授工夫,何如委实不是习武质料,只学会几手翰单防身招式。朝臣虽赞其贤德宅心仁厚,却也叹其胸无弘愿匮缺将相伟略。
云离落寒眸微眯,绷紧的俊脸神采凝重。残月反而恐惧昂首,与他四目相对。本就是为他的女人来讨公道,现在又怎踌躇不发话了?他目光锋利似能看破她的心机,眸子里模糊蹿起两簇火焰。
“本来宁瑞王回京了,和亲一事……”云意轩不忍地看向残月,只能在案下紧紧抓住她的手。残月还是笑着,那眼角眉梢遮不住的酸辛,云意轩只当她在闹和亲的疙瘩。
离落哥……好一声离落哥呢。与她昔日唤他的落哥哥又有多少落差?许是天壤之别,许只是毫厘罢了。
“给本宫上!狠狠打!”林嫣若气得胸口狠恶起伏,见内监们纷繁涌上,她顾不上仪容,略显怯怕地退到门口。
院门被内监推开,撑起的一片油纸伞下,他一身明黄龙袍与装束富丽的林嫣若,在一帮宫女内侍的簇拥下迤逦而来。
林嫣若靠近残月耳边,轻飘飘的声音好似能被夜风吹散,“我同皇上说,这两年守身如璧就是为了等他,我的离落哥……”俄然,她一把揪住残月湿漉漉的长发,“你算甚么东西!才与皇上熟谙几天!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教我习文作画时你还在青楼学艺筹办服侍你的恩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