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第六章[第1页/共4页]
“罗家大女人实在是个痛快人。”掌柜娘子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,眉开眼笑地点点头,指了指二楼某一间雅阁。
“二姨如何了?表哥又如何了?家里是没给你钱还是没给你骨头?打就打了,该报歉报歉,该赔钱赔钱,人家要打要骂你受着就是了,有甚么好躲的?!”
这几年罗淮养伤不大出面理事,卓家人仗着卓愉性子软,在她面前的言行比畴前张狂很多。平常无事时都能找些茬到罗家来打打秋风,何况本日确是罗风鸣当街殴打了张文平,卓家二姨天然闹得理直气壮。
罗翠微强打起精力进了正厅,见卓家二姨正坐在地上拍着腿哭,卓愉蹲在中间流着泪劝着扶着,不由得一阵头疼。
卓家二姨拿绢子擦了擦脸,点头谢过。
“别人呢?返来了吗?”见罗守兴点头,罗翠微蹙眉,“他是没钱交罚,被京兆府收监了?”
以后罗风鸣来聆音楼要了间雅阁关起门喝闷酒,这会儿罗翠微又气势汹汹上门来,掌柜娘子看这架式就晓得自家这是要遭池鱼之灾。
熊孝义回禀的这个动静有些出乎云烈的预感,他面上滞了滞,接着心底就猝不及防出现一丝窃喜。
可到底是她儿子挨了打,她自忍不住满心忿忿,又对卓愉抱怨:“风鸣现在这般不像话,该请妹夫好生管束一回。”
肩舆停了好一会儿,她却只是满眼板滞地靠坐在里头发怔。
她已好久没有发过如许大的脾气了。
墙角屏风畔蓦地响起一道幽幽带醉的沉嗓:“罗风鸣,你姐姐……如何这么好啊……”
一听罗翠微的声音,卓家二姨背脊略僵,哭声渐止。
现在聆音楼内偌大的厅里已客似云来,脂粉燃烟的喁喁扳谈中,自少不了一些小道妙闻。
罗翠微傻眼,渐渐转过甚,这才重视到那屏风下靠墙歪坐着一个醉醺醺的锦袍青年。
而本身作为她的亲弟弟,在这类时候,不但没能帮她多分担些,还让她活力、绝望。
酒香顷刻溢满整阁,罗风鸣的眼睛被酒渍辣得生疼,红十足直泛泪。他有些忸捏地抹了一把脸,小声道,“我想说二姨她……”
既京兆府抓的是罗风鸣,可见他是主责那一方,想来并未亏损,罗翠微倒也不如何担忧。
按大缙律,当街打斗之事,只要没出性命,不过就是主责一方赔付些汤药费,再向京兆尹府交纳五十银认罚,便可免了杖责与十五日监狱,自行归家检验。
“……方才她在场,我就没来得及说,”见云烈打完就走,熊孝义从速从地上爬起来,龇牙咧嘴地嘶着痛追上去,“查过了,京西罗家三代经商,背后很洁净,在朝中没甚么牵涉,哪边都不靠的。”
又赶上这两年黄家将罗家压得有些紧,罗翠微面上看着平静安闲,可到底只是个年青轻的女人,心中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。
不过卓家人都清楚,罗翠微这小祖宗可不是卓愉那样的胡涂软性子,谁若在她面前撒泼耍横,她浑起来比谁都凶。
在这节骨眼上,对于罗家的俄然示好,加上连日来罗翠微不遗余力地借各种荒诞由头登门,云烈不得不警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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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罗淮受伤后,罗翠微在究竟上就成了罗家的主心骨。本来站在门口的罗守兴见她出了轿,忙趋步上来,满面焦灼。
南惠坊是京中繁华之地,吃喝玩乐应有尽有,罗家有些商事上的应酬会与人约在南惠坊商谈,罗风鸣会呈现在那边倒也不算出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