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我就是烧尽楚云间的那一点星火[第2页/共2页]
君天澜握着她的手,让羊毫蘸饱墨水,在砚台边沿拂了拂,撇去多余的墨汁,在宣纸上缓缓落笔。
君天澜沉默半晌,说道:“斩草除根。”
“斩草除根?”沈妙言的目光落在纸上,瞳眸里掠过阴霾,“我晓得这是甚么意义。国师嫌我明天在府门口时,没有赶走绣禾,才惹来本日的事端,是不是?”
君天澜沉默。
沈妙言走到内里,抬脚想要去踩小板凳,倒是双腿发软,扶着桌角,才站上去。
沈妙言望着他幽深的狭眸,声音脆嫩却当真:“国师,他晓得斩草除根的意义,我却也晓得,‘火之燎于原,不成向迩,其犹可毁灭?’国师,我就是烧尽楚云间的那一点星火。”
“奴婢,奴婢约莫是记错了……”绣禾嗫嚅着解释。
沈妙言又抬头看他,双眼懵懂:“国师,我只熟谙一个‘草’字。”
她脸上满是茫然和惊骇,如何都想不通。
约莫嘴里被塞了东西,没过会儿,内里院子里就响起女人痛磨难耐的闷叫。
她这话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,在世人听来,像是在为沈妙言顶罪。
她哭得悲伤,跳下椅子,以袖掩面,往本身的房间跑去。
君天澜在一旁,文雅地将盘中的一根碧玉豆芽吃进嘴里,内心很附和添香的话,小丫头的确像是一根豆芽。
她还没有转过神来,她明显亲手打湿了那本字帖,就是为了嫁祸沈妙言,好让她失了主子的恩宠。
她摸了摸床铺,白日的时候,绣禾还活生生睡在这里……
沈妙言渐渐喝了一口添香给她盛的雪耳鱼骨汤,嫩生生的包子脸上,尽是无辜:“绣禾姐姐在说甚么,我如何听不懂?国师大人的字帖明显是无缺无损的,你如何说打湿了呢?”
沈妙言俄然放下汤碗,拿了帕子擦起眼泪,直接把事情撕破给人看:
沈妙言望着那道披发着浓浓骨香的汤,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她很矮吗?
绣禾轻声抽泣:“主子的那本字帖,不是沈蜜斯将水泼上去的!是奴婢,是奴婢不谨慎打翻水杯,才弄湿了的!沈蜜斯她甚么都不晓得!”
绣禾瘫坐在地,双眸中都是猜疑。
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,沈妙言感觉蹭的她手背有点痒。
她跪在地上,双手抓着裙摆,有些不知所措。
但是,但是……
沈妙言坐在东隔间里,抱着绣花软枕,神采恍忽。
四周人的目光垂垂变了,在场的都不是胡涂人,这件事,定是绣禾用心的,想要在主子面前,故做好人,咬沈蜜斯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