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钦差查案[第1页/共11页]

夏玉瑾会心：“都雅和强健的送去漠北军，丢脸和体弱的送去西南军。”

蒲师爷悄悄走到她身边，观颜察色，抬高嗓子，谨慎问：“将军大人，此女吼怒公堂，是否要掌嘴？”

章南华不屑地扫了他眼，回嘴道：“鄙人不知郡王与将军身份，与他们一见仍旧，力邀来岫水做客，到达后也极尽地主之谊，倾尽所能接待，与将军有何仇恨？要做栽赃谗谄这等下作之事？陈阿狗倒是惯偷，在大牢出入不下四五次，操行差劲，扯谎成性，品德废弛，被父亲打过板子，带过桎梏，内心深恶痛绝。现在水患连天，他又好吃懒做，日子难捱，便胆小包天去盗窃官银，又怕被人发明，便找个外埠人住的屋子藏出来，若事情没被发觉，就等避过风头再取出融掉利用，若东窗事发，就插赃嫁祸，掩人耳目。”

“高见。”蒲师爷看着将军手上不知断送多少亡魂的御赐玄铁鞭，玩命赔笑，只恨不得将嘴角咧去耳根，就连公堂暗淡的光芒都不能反对他八颗大黄牙绽放出的光辉，他斩钉截铁道，“犯人就是要跪着的！”

仿佛，担负赈灾钦差的南平郡王，就是娶了这位大将军为正妃？

叶昭收起腰刀：“干得好，我就饶你一命。”

海主事目瞪口呆。

章县令道：“前几年，有个大盐商百口搬家别地，临行前将院子租借给我，每年都收五六十两银子的房钱呢。并且知县四年一换，我迟早要走，怎会花大代价去买院子呢？至于阿谁杯子……杯子……我也不晓得是甚么来头，华儿几年前在街边摊子顺手买的，才花了五十文。”

陈阿狗松了口气，捂着快着花的屁股，拐着腿，盘跚复命而去。

德宗十四年，赈灾钦差南平郡王传令，岫水县县令章有德丧尽天良、贪赃枉法、玩忽职守，草菅性命、罪大滔天、罪无可赦，处腰斩；秀才章南华助纣为虐、鱼肉乡里、以下犯上、骄易钦差，处腰斩。家财尽数抄没入官，家眷放逐放逐。

逝者已逝，生者如此，她背着婆婆，志愿卖入青楼，换得残羹剩饭，换得一线朝气，换得残羹剩饭给孩子吃。本来想吊颈他杀，但是有天倒酒时，不经意在帘外偷听到李衙役抱着翠红姐借酒消愁发的牢骚后，她窜改了主张。

话未说完，重重一声巨响。木桌连同上面的汝窑茶杯十足被拳头砸得粉碎。

活下去，活下去。纵使从高高的好梦堕入深深的魔窟，纵使每日每夜都是做不完的恶梦。不管糊口再痛苦，她也要活着，活着看那玩忽职守，贪婪残暴的狗官被天打雷劈，死无全尸！

陈阿狗这时才从“将军”这个称呼里回过味来，他虽不懂宦海上的品阶，也不敢问将军的男人为啥是个仙颜公子，最首要的是将军这个词听着如何都比县令短长。昂首又见叶昭神采丢脸得像阎王，便吓得魂飞魄散，跪下不断叩首告饶，直说本身是猪油蒙了心。

这群该天杀的混蛋，只要你想不出，没有他们做不出的搂钱手腕。

蒲师爷先将章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夺下，鄙夷地瞪了他一眼，然后将细细的腰弯成烧熟的大虾弧度，像西番哈巴狗般将惊堂木呈上，各式献媚：“叶将军，请，请上座。”

避重就轻，法不责众，情节不太严峻的贪污纳贿顶多被降职罢官，够不上大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