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“老林子里，啥邪乎玩意儿都有！”（5）[第2页/共4页]

我骂道：“干毛？！你他娘的本身干他去吧！”

他长了个心眼儿，偷偷跟着那人去了火车站，发明火车不是去北京，而是去太原的。他感觉不对劲，票都没买，也跟着溜上了车。那人在太原四周的一个小站下车。他偷偷跟在那人身后。那人在巷子上七拐八拐，最后拐进了一个土屋子。赵大瞎子凑到窗户下一看，那屋里架着很多树杆，上面蹲着的满是鹰，还是被刺瞎了眼的鹰！

赵大瞎子喝得舌头都打结了，不住拍着毛茸茸的胸脯安抚我：“小七，有哥在，别怕！怕啥，那熊东西能翻了天？！奉告你，他早晨如勇敢来找你……哥干他！俺跟你说，这个事情吧……我们……必须干！”

这事情提及来就远了。遵循赵大瞎子的说法，是在元朝前，成吉思汗南征北战，不但调集了蒙古懦夫，还招募了西藏的康巴男人，带着三万头藏獒，组建成让仇敌闻风丧胆的藏獒军团。又在东北招募了一支神鹰军，让他们把握着在大山深处捕获的巨鹰，在疆场上专门进犯对方主帅，啄瞎双目、啄破脑袋，又是神出鬼没，让仇敌主帅防不堪防。

然后在一个空旷的山谷中找一块空位，在空位上画一个直径约莫两米多长的圆圈。将十几根约莫一米多长的木桩子，遵循这个圆圈，一根根打进地下，再在木桩子上涂满这类特质的鹰胶。最后，在这个木桩子围成的圆圈里放上活饵，比如用绳索拴一只野鸡，或者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。老鹰在天上看到了，就会爬升下来啄。它冲下来后，翅膀碰到鹰胶，就会黏在一起，飞也飞不动了！

赵大瞎子的肺都要气炸了：妈了个巴子，这帮伤天害理的，此人是杀千刀的鹰估客，他是用活鹰做标本！

他梗起脖子，没好气地说：“操，会咋地，不会又咋地？！”

我恨得直咬牙：他娘的，老子要能跟店主去，还用问你这个赵大瞎子？！

赵大瞎子就有点奇特，这北京植物园咋能要那么多鹰？

他一脚踢开大门，一拳就放倒了鹰估客，脚下朝着那人的头上、胯下没头没脑地踢，等踢得差未几了，他翻开笼子，一只只放走了屋里统统的鹰。一些已经死掉的鹰，他也挖坑深埋了。最后，一把火烧了这小屋，趁黑扒了辆煤车，一起睡到了北京。到北京后，身上被煤渣子染成了黑人，盘费也没有，走也走不了，他笼起袖子，蹲在墙根下打鹰哨，吓得广场上的鸽子扑腾扑腾乱蹦。

我讨厌地避开他的满嘴酒气，问：“干啥？”

赵大瞎子并不瞎。他右眼上方，有条五六厘米长的疤，是被鹰抓的。他是满族人，故乡在吉林永吉渔楼村，那边自古就是闻名的鹰屯。搁在前朝，是给朝廷进贡猎鹰的处所。赵大瞎子打小儿跟家人学了一手捕鹰、驯鹰、使鹰、架鹰的好本领，人能通鹰，鹰能通神，的确绝啦！厥后国度禁猎，猎鹰没法养了。他把鹰带到山上放生了（猎人驯养猎鹰，是为了打猎。一只好鹰，每年能捉好多野兔、山鸡、乃至小鹿、獐子，乃至能承担一家几口人的开消。禁猎后，猎鹰不准捕猎，每天还要耗损很多肉食，承担不起，只好放生）。放鹰那天，猎鹰一起回旋着，哀嚎着，不肯意走。他用石头扔，用棍子打，好歹撵走了鹰。回家捧首大哭了一场后，他单独去了大山里种木耳，与世隔断，活得像个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