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李甲[第1页/共4页]
“乔仵作来时,人在哪?”
像她故乡崖州的一种节庆玩偶,各个都是天上请来的神,漆白了脸,穿戴彩衣,五官精美标致,用线牵着,四肢能动,为大师撒花撒福,脸上却没任何神采,偶然无情。
“我们报了的!没用的,京衙的大人都说抓不了的。”村长摇手,“大人不知,我们村还好,越邻近船埠的,赌得最狠。那些赌头们都不在空中上开赌坊了,都是在船上,不起眼的几条船,那些船夫船埠工们就在那上头赌,赌徒那里来的都有,上了船就离岸,只要京衙的捕快们去查,他们收到风声,赌具倒入昭川,抓都抓不到啊……”
沈情点了点头,又问:“李复的兄长呢?”
沈情看了眼床,床上的被褥卷了起来,搁在床头,被褥下的血迹渗下来,留在了床板上。
李甲说:“开春时,家里养的老母猪,被弟弟砍了,只好又买了两只。”
“昨日你捂得严实,我早该晓得你病还未好,让你劳心费心,实在是我失礼。”沈情与他扳话起来,一转眼,见他就在本身身边,天涯之距,那张脸像块洁白寒玉,长长的睫毛垂着,眼睛谛视着空中,似在当真数本身的步子,细看又觉他眼神冷酷。
沈情又问:“王舍家几口人,都谁闻声了?”
沈情沉默下来,托着下巴深思。她看着四周留下的玄色血迹,轻声说道:“少了样东西。”
沈情背动手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儿,逛逛停停,昂首低头,最后,在里门口不远处蹲了下来。
“有的有的。”村长说,“李二子家住东边最靠里头,隔一条路就是王舍家,两家挨得近,当晚的动静,王舍家的可都闻声了。”
李甲红了眼圈:“她一走……甚么都变了,我弟弟!我弟弟,我又怎恨的起来?!”
沈情深思半晌,道:“罢了,这事我归去会报给京兆府。我们还是来讲说李复的事吧,李复当时杀嫂时,有目睹证人吗?”
“当日是在那边发明的尸首?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知他是因病不得吹风的原因才把本身包裹那么严实,沈情眼神变得和顺,道,“我不体味启事便先见怪你渎职,是我不对。”
沈情点了点头,又去看了猪圈。
他嗓子没好全,说话声音仍然很低,为了让沈情听清,他靠得很近,那股湿漉漉的药草味又钻进了沈情的鼻子里。
“猪不吃他喂的。”隔壁王舍家的小孩儿嘻嘻笑道。
“还要几日吧。”沈情说,“大理寺会尽快措置此事,想来不会太久。”
“李甲这孩子,诚恳本分,在外头挣的钱都给了媳妇,他媳妇要说也不错,李甲长年不在家,家里大大小小一堆事,都是媳妇筹办的,就是嘴上说的话不入耳,跟刀子似的,老是骂李二子,唉……这疯子,真是作孽啊!”
若案有疑,大理寺是要对死者停止复检,沈情神情不太天然地轻咳一下,说道:“当晚事发,这个李甲没在家中?”
“六口人,他家中有四个孩子,大女儿是个书白痴,那晚刚巧在彻夜温书……说是听的一清二楚。其他几个都是豆丁小孩儿,两眼朝天只晓得吃和耍,每天跟着李二子在村里各家各户混闹……两家只隔了一条道,吵起来都闻声了。”
“擦痕?”
村中土路不似四方街和刑部用青石板铺就的路,昨晚细雨润了泥,村中土路虽不及大雨过后的稀泥软土粘脚,但也在鞋边沿留了土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