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梳头[第2页/共2页]
但是痛也得忍着。并且,冻麻的疮疙瘩被热辣的水一激,那种痒啊……
潮生把盆放好,把本身生了冻疮的脚伸进盆里,被刺激得“啊啊啊啊”叫出来,浑身颤栗。
油膏她和满儿一起用的,靠这个,撑过夏季最冷的那段日子。固然如此,两小我的脸、手和脚还是都冻伤了。最让潮生难以信赖的是——满儿的屁|股也起了冻疮!
就算……这是一场恶梦。
采珠中间又来了一次,她还是没探听到甚么动静,但是她给潮生带了一包酥糖,一把木梳,几根头绳,一小盒子搽手搽脸的油膏来。因为怕让人瞥见,以是缠得紧紧的扎在裙子下头:“这个油膏是香露给我的,这个酥糖你如果饿的时候冲了喝,也能充饥。我晓得这里过得苦……你留着……”她说不下去,还取出一小袋散钱来:“这个我攒的,给你……”
梳子是桃木的,也是把旧梳子。
潮生抓起荷包去追她,到了门口,远远瞥见采珠已经转出了巷子。
不是说贫民的孩子早当家么?她的手却不象是做惯了各种活计的手。没甚么茧子,也没有皴裂冻伤。
潮生把荷包慎重的藏起来。
伍妈妈排闼出去,一眼瞧见了,非常惊奇:“哟,这是谁啊?我都认不出来了。”
这里也有了些过年的氛围,用红纸剪的窗花,门上贴了“福”字和春联。伍姑姑给她们每人一朵红色小绒花,宫里头大家都会有一份儿分外的赏钱,她们也有,只不过数量很少。
潮生笑着应了一声:“好,你坐下。”
说实话,潮生的确过得很宽裕。她被打得晕死畴昔丢到浣衣巷来,除了身上一身儿衣服,就别无长物了。
唔,如果怀里那块手帕算得上一件行李,那她还算有一件行李。
她的手也变得粗了——
“你这脑袋几时这么面子起来了。”伍妈妈扳过她肩膀,细心看一眼,问潮生说:“这是你梳的?”
潮生握着梳子,点头应了一声。
手里的荷包被采珠一向捂在怀里,暖烘烘的。
纯真只要冻疮的话倒是没太有感受,可题目是不但有冻疮啊。
因而在找了她们找了辣椒水擦手泡脚的时候,潮生还问满儿,要不要用辣椒水抹抹屁|股。满儿一脸惊骇捂着屁|股跳开了老远,连连点头:“不要!”那模样活象潮生不是要用辣椒水帮她治冻疮,而是要拿刀子剜她的屁|股似的。
这个它不筹算去用。
??生向来没有感觉哪个夏季,象这个夏季一样冷。
满儿镇静地在小凳子上坐好。潮生将她的头发打散,细细的梳顺,给她挽了一个留香髻。
潮生迷惑不解,厥后有天偶然中摸着满儿的棉裤——咦?手感不太对。
手上刚才破了的口儿赶上了辣椒水,的确没把她痛晕畴昔!
水面上映出来的那张人脸,显得既熟谙,又陌生。
她一再诘问,满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了。
潮生的脸顿时成了一个“囧”字。
但是现在却都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