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2 摔倒[第2页/共2页]

“怕是明天幸运活过来了，这腿也是废了。”楚衡双手按着膝盖，调剂了下身子的重心，现在她下半身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，看着屋檐下那还余下大半截的线香，嘴里都是苦涩。

秦岚骤闻楚衡这么问，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和慌乱，可下一秒，她就又豁然了。她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一定，另有甚么好担忧的。

楚衡的父亲固然一向在藤王府做管事，得仆人赏的面子，外人跟下人都称呼他一句“楚三爷”，可他毕竟只是个下人，并不是真的“爷”。这会儿楚衡已经在芙蓉院跪了这么久，却连楚三的影子都没见到，楚衡内心开端忐忑起来。

“对不住了。”那二等丫环当中的一个叹了口气，道了个歉，随后两人夹着银珠两侧的胳膊，将她拎了起来，又倔强的踹了银珠的膝盖窝两脚，让她摆出了跪着的形状，随后将银珠跪着放到地上。

“楚三爷这会定然是去找老祖宗了，也只要老祖宗才气在夫人活力的时候说上话……”银珠像是在安抚楚衡，又像是在安抚本身，嘴里不断的嘀咕着：“楚三爷是府里最得脸的管事，他服侍了老祖宗那么多年，老祖宗定然会给他这个面子，不会让他的女儿枉死在芙蓉院的，老祖宗心善，等老祖宗来了，也定然不忍心让我们这么多人活活跪死……”

“但是……”秦岚还是扭着头看着楚衡：“我来芙蓉院之前在前院看到楚三爷了，他当时正筹办出府去。”

“你父亲不会来的。”秦岚看着楚衡的眼神带着丝病笃的绝望，可这绝望中还带着一抹寒微的等候：“我们不会死吧……”

那两个丫环一倒下，银珠的脸便直接对上了正举着伞站在屋檐前的芙白。

那仙颜丫环便是青岩阁四个大丫环之一的秦岚。

银珠愣了一下，歪头去看身边说话的仙颜丫环：“夫人定然是悲伤过分失了分寸，等老祖宗来了，我们就有救了。”

楚衡伸手去拉银珠，可她的腿早已经麻痹的落空了节制，一个重心不稳，楚衡竟歪倒在地。

银珠和楚衡俱都一惊，瞪着眼睛看着秦岚。

积水淹过楚衡的侧脸，流入鼻腔，呛的她猛咳了两下。这不咳还好，一咳，楚衡便感觉那凉丝丝的雨水湿气，顺着鼻腔一起向下，只一刹时，肺里便针扎般的疼。

秦岚没答复银珠的话，只是低头默不出声。

“撑好了，别倒下了。”两个丫环又叮嘱了一句，这才松开银珠的胳膊，回身走回屋檐下。

“我的腿麻了……”银珠的声音哑哑的，带着哭音。

但是父亲刚进府，如何会转眼间就又要出去？

“银珠！”

秦岚一身黄衫被雨打的紧紧贴在身上，虽跪着，却也勾画出了她的曲线小巧。她现在头低垂，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中间，抹着丹蔻的指甲紧紧攥着一个淡青色的香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