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绿杨烟外晓寒轻(上)[第1页/共3页]
“你说这当今圣上,虽说是皇后所生,但他真的是先皇钦点的担当人么?那当时还立太子干吗?”茶棚里的赶路人越听越有兴趣,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先生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师都摸不着脑筋,这时蓝衣拿起手里的令牌,冷冷说道:“直指司密使在此!大胆刁民,不但歪曲我直指圣司,还敢对逆犯极尽溢美之词,你们真是吃了大志豹子胆!”
“才不是!人活着,就该忠心耿耿,知恩图报。特别是知遇之恩,更当涌泉相报!这是金统领之前常说的!你们没传闻吗?长垣谷就是藏冤谷,那儿不晓得有多少委曲呢!”青年急得涨红了脸。
梁翊一听,表情庞大地苦笑了两声。父亲并没有教他多少,他小时候也不喜好练弓。若不是家门毁灭,庄主又送给他一把“残月弓”,他恐怕都不会成为神弓手。他再次打量那位年青人,心想,或答应以跟他交个朋友。
“哈哈,归正我整天赶路,无聊至极,如果你们想听,我就给你们唠唠。当年啊,先皇俄然驾崩,这都城完整成了一个烂摊子,一年一度的’樱花祭’都被打消了。三皇子佑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掉了皇宗子佑崇和太子佑元,年仅十五岁便登上了天子宝座。当时的夏皇后也想让儿子坐稳龙椅,因而将朝中异己全都清除,斩草除根,一时候,都城血流成河啊。”老先生眯起眼睛,入迷地凝睇着湛蓝的晴空。
“残月杀了多少朝廷的赃官贪吏,朝廷当然不会放过他了。不过他本领高强,必定会没事的。并且孟老先生不是说过吗?‘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‘,直指司的恶名天下人皆知,已经失尽民气,如许老天也不会帮忙他们的。”那名青年悲观地说道。梁翊被他打动得难以言表,恨不得畴昔给他鞠一躬。
梁翊悄悄地听着,面前却闪过一幕幕旧事。他想起庄主曾劝他,如果切身经历的痛苦能变成别人的谈资,那也能证明本身曾轰轰烈烈地活过,不必去争口舌之快。当时庄主眼角含笑,语气轻柔,梁翊却非常费解。如当代事情迁,他也阅人无数,听到众说纷繁,就算心中打翻了五味瓶,脸上也只是一笑而过。
“你们不要胡说,金统领只是失落了罢了,连跟他反面的蔡丞相都说,他只是闯进了先皇的营帐,并没有看到他行凶啊!”一个青年站起来,忿忿不高山说:“甚么弑君夺位,都是别人瞎编的,不能当真!金家忠勇无双,你们再说金家好话,把稳我活力了啊!”
“不过传闻朝廷赏格重金缉拿残月,还往各地派直指司的密使搜捕他。如此一来,他的处境堪忧啊。”平话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不过这个年青人倒让梁翊非常打动。他衣衫薄弱,风尘仆仆,但浓眉大眼,豪气逼人,只是眉宇间仿佛藏着无数苦衷。并且他神情非常怠倦,手上伤痕模糊可见。莫非他也是江湖中人?但他姿势并不像普通江湖人那般豪放,坐有坐相,站有站相,倒像是一个落魄的世家后辈。
“这位老先生,您一看就比俺们这些乡间人见多识广,您给俺们讲讲都城里的事呗!”小二一边说着,一边殷勤地给老先生倒水。都城的传奇、八卦,对久居乡野的百姓来讲,有着莫大的吸引力。
阿谁年青人有些怜悯地看着梁翊,低声说道:“归正我也感觉,蔡赟不是甚么好人。现在处所上满是姓夏的王爷,他不管;他的本家在各地横行霸道,他不管;夜秦蠢蠢欲动,欲犯我大虞,他也不管;琵瑟山庄的刺客们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他反倒管得比谁都快。说甚么打击游侠,就是保卫大虞的长治久安。哼,如果他真的做得那么好,有何必惊骇几个江湖刺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