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朕不糊涂[第2页/共3页]
将玉佩塞回枕下,颜姝翻了个身,未几,悄悄一声感喟淹在了无边的夜色当中。
云惠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:“订婚朝纲,武安江山,此平州一役若不得武安侯,危矣。”见百官拥戴,云惠帝眯了眯眼,转了话题,又道,“朕夙来奖惩清楚,传闻在平州城门前另有人干了件了不得的事,嗯?”
“快到亥时了。”
温恢立在朝臣中,见此不觉皱眉,动了动唇,却终归没有替太子讨情。
温恢神采一黑,眼底划过一抹讨厌之色,也看出颜桁的用心,顿时懒得再与这莽夫攀扯,直接拱手遁辞拜别。
十几年的旧恩仇,现在渐成水火不容之势,背后还牵涉了各种短长,连云惠帝都插手不得,颜松可不想颜家被卷出来。
当初温恢保举黎煜押行粮草去往平州,云惠帝虽存了历练太子之心,但到底不放心,是以特地安排了人在黎煜身边,一来是保护他全面,二来也是把握他的意向,是以黎煜在平州的一举一动,云惠帝身在信陵亦是把握得一清二楚。
颜书安嘴角的笑痕放大,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颜书宁和颜书宣,“听到了?待会儿不准偷懒。”
兄妹正说话间,就有小厮敲了门,站在门外道:“公子,时候差未几了。”
颜桁双手一摊:“提了他受伤的儿子罢了。”
颜姝坐在书案前,一手握着一支羊毫,一手托着腮,对着面前展开的琴谱发楞。
俄然被点名的黎煜赶紧站好,恭恭敬敬地拱手道:“入官方,方知百姓痛苦;上疆场,始觉边将英勇,儿臣忸捏。”
那一晚的梦魇至今想来,犹令她后怕不已。可最后颜桁安然无恙,受了伤的人倒是温羡,颜姝握着玉佩放在心口的位置,理不清心头那又一次涌上的后怕是为了甚么。
一个眼中只要权势,被猪油蒙了心,杀妻弃子的斯文败类还要与他攀旧友,还真当他在平州打了十几年的仗把脑筋都弄丢了不成?
“三哥,三哥,传闻此次赛龙舟有彩头是不是啊?”颜妙坐在颜书宣的身边,这会儿正扯着他的衣袖扣问,脸上尽是镇静之色。
温恢是读书人出身,表面一派斯文模样,虽已人近中年,但边幅眉宇间仍丰年青时的风采。颜桁看着他面上的笑,想着面前这位定国公十多年前的干的荒唐事,连对付他的心机都没有,只对付道:“那里那里。”
见黎煜垂下头去,云惠帝纵负气不平,也要留太子三分颜面,便直接命令让黎煜避居太子府静思己过。
虽说此举惹得朝中很多人不快,但却教冷眼瞧着的云惠帝对颜家稍稍安了心。
翠微从外间出去,将案上的烛火挑亮了一些,才出声道:“女人,夜已深了,还是早些安息罢。”说着又抿嘴笑了笑,持续道,“女人畴前不老是说烛火伤眼?这琴谱明天再理也不迟呀。”
颜桁却朗然一笑,道:“这拯救之恩难报,只能劳陛下恩赐一个恩情了。”
“陛下贤明啊,此次若不是温尚书以身挡箭,只怕臣这一条命就丢在了疆场上,那里另有机遇站在这里瞻仰圣颜。”
话甫出口,立在大殿上的太子黎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下认识地抖起了唇。但是还没等他开口,第一次立在金殿上的新奇出炉的武安侯就开了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