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6.番外[第1页/共3页]

明日就休朝封印，辅弼张季甫仍然在观察开封府各处福田院慈幼局的御寒行动，邻近傍晚时贰心中一动，调转马头，出城往开宝寺祭奠故交。

张子厚仰首看着长明灯好久，才走到案前，将方才敬献的果子摆摆正。

张子厚笑意渐深：“宽之在朝中待我极其尊敬，我又能教诲皇太子多年。来岁去中岩，我也算极风景的了。你放心，我不会给教员丢脸的。”

张子厚抬手用风帽盖开口鼻大声道, 语毕连着咳嗽了好几声，冷风刮进咽喉里，刺痛得短长。他夏季里在洛阳时贪凉，用多了冰, 入了秋开端咳嗽, 竟断断续续咳了三个月, 毕竟也已经六十多岁了，那里比得上丁壮时经得起折腾。官家和贤人垂询了好几次，也派了院使方绍朴带了几个风雅脉的医官会诊，换了好几次方剂，不过都是需求将养着。但本年苏昉初拜相，他还想赶在这身子骨不可之前将平生所得皆交给她的儿子，那里歇得下来。请辞的折子年初就写好了，只待过年苏昉稳下来就递上去。

他自离川，再未归去过，可梦里无数次重返中岩书院，阿谁高挑飞扬的王玞，仿佛一向也未曾分开过，她躲在树上，立于湖边，百无聊赖地在山长书房外转圈扯花瓣，一颦一笑，瞪眼挑眉，皆清楚非常。

上了广备桥, 人迹罕见。大雪滂以飘, 寒气充层霄。马鬃早已乌黑一片, 一旁的侍从低声问：“相公，风大雪大, 可要返程回府，明日坐车再来？”

统统和她有干系的人，不管是直接的，还是直接的，他都尽尽力了。他们也都念着他的好，执礼甚恭。何尝不是上天垂怜他，给他的一份回报。

案前地上的蒲团有些硬邦邦的，张子厚盘膝坐了，如往年一样细细干脆起来：“还没奉告你，宽之这个尚书左仆射本年倒做了好几件大事……”

西夏亡国后，殿帅太尉陈汉臣三番上表归田。帝后不舍长安郡主，将陈长安接入宫中教养，陈汉臣去官往秦州，汴京十万百姓倾城而出，送出三十里。孟在孟伯厚接任枢密使，章叔夜同年入枢密院，年仅三十三岁，成为大赵积年最年青的使相。

“我跟宽之说了退隐之心。”张子厚挺直的背弯了弯，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：“宽之真肖似你，他请我去做中岩书院的老供奉呢。”

“子厚，快些，你要晚了！”苏瞻笑道。

门猛地被推了开来。刺眼的阳光扑了出去，带着一股春日的花香叶香。转眼又被一道身影挡去了大半。

张子厚低头看了看，吸了口气：“多谢和重，你们先去就是，我稍晚便来。”

苏瞩从他身后探头看了看，正色道：“张师弟快些吧，山长和诸位师兄弟已经都去了池子边踏春了，传闻本日山长要考我们呢。”

张子厚展开眼，日光透过绿纱投在方刚正正的青砖地上，一旁书案上的大肚花瓶中还插着三枝飞凤来花，一本翻开一半的册本悄悄地躺着，半明半暗。

“阿玞，真是对不住，中元节没能来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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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六章

元煦十四年，忠勇将军秦幼安率河东路河北路雄师，结合契丹三十万铁骑，灭女真完颜氏于长白山下，混合江为界，东部南部归属大赵，西部北部归属契丹。大赵和契丹仍然结兄弟之盟。